“都到了這般田地,怎麼就還沒到時間呢?”

“看那邊!”

李牧伸出手,指向了帝國邊軍所在的戰場。

同樣是面對妖獸衝擊,帝國邊軍步步為營,盾牌手持盾格擋,長槍從盾牌中間伸出,刺穿妖獸的屍體,組成一道道屍體城牆。

然後帝國武卒圍繞著屍體城牆,和兇獸搏鬥。

他本身上笨重的鐵甲,此刻卻成了救命之物。

兇獸的爪牙無法刺破鐵甲,反而會折斷兇獸的爪牙,兇獸的蠻力也無法透過鐵甲,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唯有在妖獸衝鋒是不幸倒地計程車卒,才會被兇獸連人帶甲踩扁,轟轟烈烈的死去。

單打獨鬥,帝國邊軍將士或許不是門閥弟子的對手,但是整體作戰,他們之間的察覺也是天壤之別。

帝國邊軍將士是天,門閥弟子是地。

若不是有門閥強者在前面抵擋最洶湧的一波攻勢,李牧毫不懷疑,門閥之軍,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反觀帝國這邊,定武侯趙修客無動於衷,冷眼旁觀,面帶不屑之色,看著門閥弟子死去,也不施以援手。

此刻他也算看明白了,帝國這是要借妖族的手除去門閥啊!

帝國邊軍留作對付兇獸潮流底牌的重甲,帝國武侯麾下的軍隊都有,唯獨他門閥之軍沒有,甚至就是他這個帝國元武侯也不知道重甲的存在。

人族三戰全勝,讓門閥對妖族失去了敬畏之心,生出了輕視之心。

獸戰東胡人攻下飛雲山,蠻荒山戰場屠殺兇獸三十萬,白虎城一戰擊殺妖獸百萬,讓門閥錯誤的估計了兇獸的實力,也讓他錯誤的估計了兇獸的實力。

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蓄謀已久的陷阱,等著門閥為了軍功瘋狂,然後就像現在這樣,給門閥致命一擊。

兇獸不是門閥封侯拜相的臺階,而是送他們去黃泉的刀。

察覺到李牧憤怒的目光,趙修客無奈的搖搖頭,嘴唇微動,靈氣傳音,有些話不適合說出來。

“大人,您發現的太晚了,一切已成定局。”

“您老了,感覺也變得遲鈍了。”

李牧神情微動,同樣靈氣傳音。

“一切都是早有預謀!你也參與其中了。”李牧問道。

“我沒有參與,也沒興趣參與。”

趙修客說道:“嬴玄來過九原郡,但是時間太短,來不及商量這麼細節的事情。”

“應該是那人要對門閥出手,而嬴玄心有靈犀,推潑助瀾罷了。”

趙修客目光所指,正是妖族強者對峙的白起。

“你如何確定?”李牧問道。

“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是我懂嬴玄。”

趙修客說道:“他從來不是一個拿戰功炫耀武力的人,突然大肆炫耀武力,總歸不合常理。”

“明白了!”

李牧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趙修客卻感覺的到,李牧的心氣沒有了。

門閥弟子不停地死去,其他人悲憤的同時,也漸漸適應了兇獸的衝擊。

在門閥強者的指揮下,組成了小則數人,大則數十人的下團體,報團取暖,竟然避免了更大的傷亡。

“嗬,還有點救,可是大勢不可挽回了。”

趙修客頗為意外,帝國邊軍和妖族交手之後,他們所用的方法,就被門閥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