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玄哈哈大笑,指著陳北玄說道:“什麼時候,你也變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陳北玄沉默不已,他怎麼會不明白這只是嬴玄放他北上的理由,若是咸陽之事,真的如嬴玄所說的那般輕鬆,嬴玄又怎麼會這一路上愁眉不展呢?

“屬下拜別侯爺,侯爺珍重!”

陳北玄不在猶豫,對著嬴玄三拜,而後翻身上馬,揚起馬鞭,抽打在馬屁股上,絕塵而去。

“就這麼放他走了?”

孟白柳出現在嬴玄身邊,盯著陳北玄的離去的身影,疑惑的問道。

“不然能怎麼樣?留在影密衛他只不過是個打手,去了邊軍就是帝國將軍,可以殺妖護國,本侯為什麼要拒絕呢?”嬴玄眉頭一挑,反問孟白柳。

“既然陳北玄走了,你就代替他就在咸陽城,你對朱家和典慶也熟悉,監視他們一段時間,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正式升任影密衛供奉一職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

“走吧,去咸陽了,那裡還有很多人等著本侯收拾呢。”

嬴玄不在多說,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匹的屁股,馬兒受驚,當即向著咸陽城狂奔而去。

太白子照顧朱家、典慶和劉季一聲,也隨著嬴玄入了咸陽城。

孟白柳不在耽誤時間,和王氏三兄弟、十二天都帶著田言繞過咸陽城,往甘泉宮的方向去了。

入城之後的嬴玄回到長戈武侯府,換了一身衣服,就打算前往秦王宮,面見嬴政,還沒有來得及出門,就碰見了前來侯府的儒家張良。

“張良先生不在陛下身邊待著,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嬴玄暫時打消面見嬴政的念頭,招呼張良坐了下來,吩咐嚇人準備酒水,兩人邊喝邊聊。

“聽聞侯爺今日到咸陽,張良冒昧,不請自來,還請侯爺見良。”張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任何時候都保持著鎮定。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情?”

嬴玄可不覺得張良是來敘舊的,開門見山的問道。

“道家天宗,突然歸附帝國,不知侯爺在東郡,可聽說了?”張良問道。

“嗯!?”

嬴玄有點驚訝,他在東郡忙的焦頭爛額,確實沒有聽說這件事情。

諸子百家和帝國向來格格不入,道家天宗超然物外,歸附帝國,這是嬴玄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三天前,”張良說道:“三天前,有人突然來見陛下,隨後和陛下密聊。”

張良在嬴政身邊辦事,倒是知道一些事情。

“隨後那人離去,陛下離開咸陽,孤身前往道家天宗,徹夜未歸,而後道家天宗歸附帝國。”

“可能是陛下和道家天宗達成了某種意義上的默契,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嬴玄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沒有告訴張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張良。

“可是良覺得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張良沒有發現嬴玄的變化,繼續了下去。

“陛下從道家天宗回來以後,又讓我寫信給大師兄,讓他出面,請師叔荀子前往咸陽,說是有大事相商,可是具體是何事,陛下並沒有明說。”

“張良先生,你是陛下身邊的人,陛下的事情,怎麼可以說給他人聽,尤其是這種絕密之事。”

嬴玄突然打斷張良,提醒他說道:“做臣子就要走有做臣子的本分,帝王之心,不該揣摩就不要揣摩。”

“陛下喜歡人才不假,但是陛下不喜歡多嘴的臣子,張良先生今天所說,本侯就當沒有聽過,你也就當沒有對本侯說過。”

“有些事情,到了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若是知道早了,就是禍患了,明白嗎?”

嬴玄語氣中帶著威脅,張良就知道嬴玄可能知道了什麼,而且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情。

“良,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