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本侯疏忽了,險些耽誤了姑娘的大事,本侯自罰一杯。”

嬴玄承認是他的過錯,罰酒一杯,才說道:“蓋聶先生之事,我會讓影密衛替姑娘打聽的,一有訊息,自然會派人通知姑娘的。”

“這還差不多,我原諒你了。”宋紅筱轉怒為喜,臉上出現了笑容。

東郡不大,但是也絕對不小,劍聖蓋聶若是執意隱匿蹤跡,她一個人一時半會也無法找到蓋聶。

影密衛如今算是東郡的過江龍,加上神農堂和東郡守軍這樣的地頭蛇,找人確實比她容易。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個帝國武侯可是夠無能的,剛和百戰穿甲軍交手,就後退三十里,你不要面子的嗎?”

宋紅筱可是見識過嬴玄三言兩語就坑殺數百儒生,焚燬書籍,斥責公子扶蘇,如此膽大包天之人,可不像是會輕易退讓的人。

“一言難盡吶!”

嬴玄苦笑道:“東郡各方勢力齊聚,魚龍混雜的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東郡守軍與百戰穿甲軍皆為帝國將士,豈能因為帝國叛逆分子的陰謀,都刀兵相見,讓天下人恥笑不成?”

“呵呵,”宋紅筱一臉鄙視的看著嬴玄。“不想說就不要說,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那姑娘覺得是什麼原因,才讓本侯避退三舍?”嬴玄玩味的說道。

“我怎麼知道?不過我猜你一定沒有安什麼好心,指不定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宋紅筱略帶認真,說話之時,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嬴玄的神情變化。可是嬴玄穩如老狗,波瀾不驚。

“這話我就當姑娘是無心之言,姑娘不是秦臣,可千萬不要隨意打聽這等軍機大事。知道的多了,麻煩自然就找上門了。”

嬴玄把玩著酒杯,略帶深意。宋紅筱乃是東越之人,如此關心東郡之事,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你這人真是無趣的很。”

宋紅筱臉色一僵,評價嬴玄一番。

“東郡如今已成是非之地,農家更是漩渦的中心,姑娘本是局外之人,就不要介入其中了。”

嬴玄提醒宋紅筱說道:“一旦沾染了東郡的渾水,難免溼了鞋,想要全身而退,可就不可能了。”

宋紅筱自然聽出了嬴玄得罪威脅,不悅的說道:“侯爺不也是在渾水之中,既然清楚一切,為何不抽身而退呢?”

“我乃帝國武侯,王命在身,豈可明哲保身,辜負陛下信任。”嬴玄悵然說道:“莫說這是渾水,就是火海,本侯都只能硬著頭皮出闖一闖了。”

宋紅筱聞言一愣,沒想到嬴玄居然如此決絕,也就斷了勸說嬴玄的心思,絕口不提東郡之事。

“紅筱姑娘,我先告辭了,有劍聖的訊息我會轉告你的。”

嬴玄離去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就有人來到宋紅筱面前。

一人身穿魚鱗狀、紫紅色甲衣,正是農家大小姐田言;一人矮小,身體臃腫肥胖,面帶彩色面具,居然是投靠帝國的神農堂堂主朱家。

兩人不知道為何緣故,居然走到了一起,同時出現在醉夢樓中。

“兩位抱歉了,嬴玄此人極為謹慎,我未從他口裡探知半點有用的資訊。”

宋紅筱抱歉的說道,她本無心插手東郡之事,可是朱家是她師門長輩的朋友,她此番來中原,朱家對她照顧有加,她也是不得已才答應兩人試探嬴玄接下來的打算。

如今沒有打探到任何訊息,倒是讓她心中鬆了一口氣。

“宋姑娘能幫忙就是我們農家的朋友,至於結果,不可強求。”田言說道。

“農家危在旦夕,我就不多逗留了,必須立刻趕回大澤山,嬴玄這邊一有動靜,還望朱家叔叔多多留意。”

田言囑咐朱家幾句,又對宋紅筱說道:“等農家事了,我再答謝宋姑娘出手相助的恩情,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