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就看到對面的左丞相李斯拱手示敬,嬴玄也拱手回敬,可是兩人中間隔的太遠,有些話是不好說的,所以嬴玄也就不在理會李斯了。

“長公子,最近和李相求學,學的如何了?”嬴玄最關心的還是公子扶蘇的情況,最近他沒有關注過扶蘇,有些情況不清楚。

“李相之法,太過苛刻,扶蘇雖有所獲,但是不敢苟同啊!”扶蘇很誠實,從來不說違心的話。

“亂世當用重典,應該的!公子先跟著李相好好學吧,總有一天會理解李相的苦衷的。”嬴玄知道扶蘇是個仁慈的人,所以不著急一時半會改變扶蘇的想法。

“皇叔,聽說修改秦法的事您也參與了,《大秦律》刑法判處,大都合情合理,對於百姓我很寬鬆,和丞相所學,截然不同,想必是皇叔你的主張吧!”

扶蘇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嬴玄說道:“皇叔既然有善待百姓之心,為何會支援父皇行不義之事,讓百姓流離失所?”

嬴玄頗為意外的看了扶蘇一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雖然依舊對嬴政有微詞,但是已經知道這是不能讓別人聽到的事情了。

“你要走的路還很長,等你以後經歷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你父皇的苦心了,有些事情,我就是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

“扶蘇知道了。”扶蘇雖然不清楚嬴玄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嬴玄不會害自己。

“對了,我聽人說,你最近還是和那些儒生走的很近?”

嬴玄趁為自己斟酒的時候,掃視大殿中的人,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和扶蘇這邊,看上去是漫步經心的提問,實際上早有預謀。

“嗯,和一些讀書人一起討論了許多東西,受益匪淺。孔孟之道,實在是博大精深啊!”扶蘇面帶嚮往的說道。

“是嗎?”嬴玄眉頭一皺,有點不滿意扶蘇繼續和儒生接觸。

“長公子若是喜歡孔孟之學,過了年找個時間去儒家小聖賢莊去看看,那裡才有真正的學問。”

“咸陽的儒生大多都是一群窮酸書生,學道不精,就出來賣弄。”

嬴玄覺得再不敲打敲打扶蘇,他恐怕就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帝王之怒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個道理那些儒生不懂,公子你也不懂嗎?陛下對儒家已經心聲不滿,你這個時候還和儒家求生眉來眼去,你是覺得陛下是拿不動刀了還是怎麼了?”

扶蘇啞口無言,雖然不願意聽到,但是嬴玄說的確實是實話,儘管他認為儒家的仁愛才是國泰民安的根本所在,可是嬴政無論如何也不認同。

就是嬴玄,所作所為和儒家仁愛如出一轍,可是在對儒家的態度上,他和嬴政保持著統一的觀點。

“皇叔,你是不是對儒家有什麼誤會?為何你如此痛恨儒家?”扶蘇疑惑的問道。

“嗯!?”

嬴玄知道扶蘇誤會了,開口隨便解釋了一下。

“儒家的仁愛沒錯,可是這個時代沒有仁慈可言,對的事情出現在錯的時代裡,他本身就是個錯誤,怎麼可能對的了?”

“我讀過《論語》、《孟子》,都是儒家的精髓所在,我很佩服孔孟,也很尊重他們的思想和學術。”

“仗義沒多屠狗輩,負心盡是讀書人,我只是單純的討厭沒有自知之明的讀書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