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不得無禮!”甄儼雙膝跪地,恭敬行禮,心裡很是意外,今日朝堂吵成一鍋粥,陛下竟還有閒情來他這。

“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李成玉微笑著撅著小嘴的小丫頭抱在懷中。

小丫頭朝父親做了個鬼臉,轉過腦袋撒嬌道:“姑丈,子若又學了一套劍法,很厲害的”。

“是嗎?去後院耍給姑丈瞧瞧”李成玉徑直朝後院走去,雖是一家人,可他身份畢竟擺在這,還是留些空間讓甄宓與孃家人說說話,排解一下哀愁也好。

果不其然然,李成玉前腳剛走,甄儼剛想從妹子口中瞭解一下陛下對吳蜀兩國的看法,甄宓便被母親呼到了房內。

“宓兒,不是母親見面就要說你,而是你...你也太不爭氣了”

甄夫人滿腹憂愁的看了眼女兒的肚子:“給你送的藥都服用了嗎?”

“嗯”甄宓小臉暗淡的輕點嗪首。

“那怎地就始終沒個動靜呢”甄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瞧瞧你四位姐姐,都比你成親晚,可哪個不是兒女成雙,再看看你...真是太沒用了...你讓母親怎麼說你好啊”。

甄夫人心裡很急,陛下對自家女兒的寵愛那是沒話說,身為一國之君後宮卻只有女兒和一個高句麗的妾室公主,同為女子,甄夫人都羨慕的不行。

可這都多少年了,女兒這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甄夫人聽說朝中已經有大臣諫陛下廣納嬪妃,甚至還有些暗中上諫意圖廢掉女兒皇后之位,就連民間也是流言四起。

甄宓美眸微紅,心中酸楚無奈,母親說的這些她何嘗不知,可陛下好武成痴,極少與她同眠,即使同眠也很快便沉沉睡去,她連侍奉的機會都沒有。

平日裡夫君政務纏身,許多時候都是徹夜處理公務,看著身側略顯疲憊,沉沉入睡的男人,她心疼都來不及,又怎能將男人喚醒。

甄夫人自然不知這些,只覺得女兒實在太不爭氣了,數落的話從晌午說到星暮鄰近,制止飯局將至方才罷休。

馬車上,李成玉瞧了眼情緒低落,眼眸微紅的甄宓,輕語道:“誰欺負我家宓兒了,和夫君說,夫君去斬了他”。

“陛...夫君多慮了,沒有人欺負宓兒,宓兒只是見母親兩鬢斑白,心有感觸”甄宓強笑著朝身旁男人解釋道,將嗪首緩緩靠了上去。

馬車徑直駛入皇宮,李成玉下車後直奔書房而去。

星辰斗轉,夜幕漸深,書房燭火卻依舊通明。

“這些士族豪紳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李成玉丟下毛筆,閉著眼睛揉了揉眉心,革新動的是天下士族豪紳的利益,這些奸詐之輩不敢明著反抗,暗中花招卻是不少。

文武百官多是士族出身,即便有心在惠及天下百姓的變革中討一個青史留名的機會卻也沒有這個實力,只能他這個皇帝根據各地情況隨時做出調整,狠狠炮製這些頑固分子。

李青緊了緊劍柄,若有若無的散發著殺氣,心裡很想一劍斬了那些傢伙。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拜見皇后!”兩名女侍衛跪地行禮。

甄宓輕點嗪首,蓮步輕邁著走進書房。

“宓兒你怎麼來了”李成玉起身,將外袍披在衣著淡薄的甄宓身上。

“陛下,妾身有一事想求”甄宓掙脫懷抱,屈膝跪下,把剛披在身上的外袍褪下不說,還將束縛單衣的腰帶也解了下來。

李青愣了下,內心輕嘆一聲,走出書房,帶上房門,朝門外侍衛道:“即刻起,所有人不得靠近書房百丈,違令者斬!”

書房內,聽著腳步聲遠去,甄宓緩緩起身,沒了腰帶束縛,**隨著動作滑落在冰涼的地板上,將世間最完美的藝術品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少年面前。

紫筆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