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暴雨猶在繼續,張勳數次衝擊卻被軍士所阻,一身傷勢猶如手中崩裂的刀鋒,雖連斬二十餘人,可終是到了窮途末路,力竭跪地,口中鮮血順著下巴朝下流淌。

四周軍士顧目四望,被張勳兇殘勇猛所懾,一時竟不敢上前。

“還猶豫什麼,殺了他!”

眼見麾下軍卒依舊畏懼,王永又急又恨,時間拖的太久了,此番行的可是誅三族的勾當,若是被巡邏軍撞上,別說什麼妄圖霸業,腦袋立刻就得搬家。

推開擋路的軍士,王永大步來到車轅旁,瞧了眼血泊中玉體橫陳的甄宓,直接伸手朝軍令拿去,只是手還未觸碰到軍令便被一根箭矢刺穿手掌,皮肉翻卷的釘在一旁。

反叛的軍士心裡大驚,以為巡城軍來了,可抬頭努力望去,雨幕中策馬奔來的不是巡城軍,卻是比巡城軍更加令人絕望的人。

“怎...怎麼會,主公不是被曹操斬去四肢囚禁於地牢...”

“滾開!”李成玉厲喝一聲,擋路的兵卒下意識分開一條道。

“還好、沒有傷及心肺”李成玉鬆了口氣,箭矢入體太深,不敢強拔,只得將甄宓放進轎廂,甩動韁繩朝郡府奔去。

李青看了眼滿地屍首與血腥,目光落在跪地的嚴勳身上,伸指一探,還有氣息。

“把這位兄弟抬去治傷,其餘人全部拿下,待主公親自發落”

李青一聲令下便朝馬車追去,黑甲戰騎紛紛下馬,將在場叛軍捆了個圍攏起來捆了個結實。

郡府門口。

李成玉停下馬車,將陷入昏迷的甄宓抱在懷中朝府內飛奔。

“封鎖郡府,擅出入者殺”

“主公有令,封鎖郡府,擅出入者殺!”

盞茶的功夫,偌大的郡府,每走幾步便可見房簷下舉火把守的軍士嚴陣守衛。

“守在門外,敢擅闖或喧譁的就殺了”

“末將領命!”

李青躬身而去,關緊房門,手握刀柄,稅利目光透過鬼面落在院內狂風暴雨之中。

寢臥內,李成玉將渾身溼透的甄宓放在床榻上,從醫藥箱內取出一把小巧鋒銳的剪刀,將箭矢附近衣物剪開。

李成玉屏氣凝神,手指丈量了下箭矢入體長度,隨後雙指分開壓在傷口兩側,另一隻手握住箭矢尾部。

“叮噹!”箭矢落在地上,消毒縫針,處理好傷口,一整套動作堪稱行雲流水。

“氣血竟如此虧空”李成玉搭腕號脈,箭傷頗深卻還不足以導致昏迷,真正原因是長期處於疲勞狀態又營養不良。

感覺掌中握著的小手有些冰涼顫抖,李成玉,心的褪去小美人身上溼透的衣衫,用綢巾擦拭一番,小心蓋好被子,可小美人依舊有些顫抖。

想了想,李成玉解下衣甲,鑽進被窩將甄宓摟在懷中,體內血氣隨著心意滾滾翻湧,不消片刻,便化身人形火爐。

而昏迷中的甄宓感應到身旁有一個處溫暖所在,便本能的貼了過去。

燭火漸漸熄滅,狂風暴雨拍打屋頂窗欞之聲陡然放大數倍。

甄宓小姐遭遇叛兵伏擊,主公突然歸來,兩則訊息讓所有早已睡下的文臣武將爬出被窩,穿上衣服便火急火燎朝郡府趕去。

“主公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郡府!”看守郡府大門的軍卒將蜂擁而來的一群人攔下。

“主公可還安好,甄宓小姐可還安好?”陳宮急忙追問。

陳宮話音落下,其他人也紛紛追問朝軍卒追問起來。

“各位大人請莫要為難小人,還是等主公命令吧”軍卒為難的道,可不想因為一時多嘴而掉腦袋。

漆黑陰冷的太原城內醞釀著洶湧暗潮,而某間寢房的床榻上卻如放了尊一般溫暖。

豎日一早,雨過天晴,驕陽出聲,藏了一夜的蟲鳥都出來撒歡的叫。

“嚶...”隨著嚶嚀,被鳥鳴驚醒的甄宓緩緩睜開眼眸,短瞬的迷茫之後,回想起昨夜驚險,又發現自身未***被身後男子攬在懷中,嬌軀便猛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