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不敢,小女子已嫁做人婦,夫君姓李字無暇”白素貞溫婉行禮,在這裡,自家官人或許名聲不顯,卻也難掩介紹時那股驕傲之色。

“原來是李夫人,倒是小女子失禮了”紅裝少女起身行了一禮“小女子姓趙名靈,李夫人叫我靈兒就行”。

“說來不怕李夫人笑話,小女子從小到大一直痴迷無暇公子詩畫才情,沒曾想今日如此有緣,能在此地與李夫人在此地相識”趙靈眼眸明亮,似是很驚訝的樣子。

我家官人...詩畫很出名嗎?

“靈兒姑娘繆讚了”白素貞禮貌回敬,心裡卻有些意外,自從與官人相識,只知官人琴技一絕,卻從未見過官人吟詩作畫。

而且眼前這位靈兒姑娘看模樣也就比官人小几歲,從小到大...這話從何說來?

趙靈閱人無數,又怎會看不出端倪:“李夫人有所不知,無暇公子年少之時,詩畫才情可謂冠絕天下,每一首詩至今還廣為流傳,只可惜...無暇公子八歲之後便封筆行醫,實乃一大憾事”。

白素貞輕點嗪首,爹孃在官人八歲時便駕鶴西去,官人也是那時開始接手醫館,行醫佈施,這麼說來,這位靈兒姑娘所言倒可信幾分。

只是如此一來,白素貞心裡便稍稍有些難受,自己身為妻子嗎,對官人的瞭解卻連一個外人都不如。

“多年來靈兒一直舉辦這正陽詩會,也多次發柬邀請無暇公子赴會,沒曾想今年無暇公子終肯賞光,卻已有李夫人這般賢良嬌妻...”

趙靈眼眸透著幾分若有若無的遺憾。

“能與官人相識,是素貞千年修來的福分”白素貞略有些驕傲的道。

“咚...咚...”鐘鳴聲突然響起。

“這是...”

“重頭戲來了”趙靈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廳內所有人有序而動,朝樓船頂臺走去。

這位靈兒姑娘身份應是顯赫,感受到身後各種憤恨嫉妒目光匯聚,白素貞微微一笑,心裡並不在意。

很快,晴空浮雲映入眼簾,樓船頂端平臺面積甚廣,一百多位鶯燕繞欄一週也不見絲毫擁擠。

“能登此船的男子,多是上京貴胄與聲名鵲起的才子,以詩會友”趙靈解釋道,看向這些貴胄才子的目光極為平靜。

甲板上不起眼的角落,李成玉一手茶壺,一手茶杯,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這些故作瀟灑的“才子”。

方才一個個都那般灑脫風流,眼下被一群女人看著,竟憋的滿臉通紅,手腳僵硬,生怕破壞了優雅高貴的形象。

搖搖頭,李成玉背靠欄杆,抬頭朝上看去,在一群鶯燕中發現了自家娘子。

四目相對,李成玉拿著玉杯的手在空中晃晃。

只是這一動作,讓不少貴婦千金嬌呼著遠離欄杆。

褲子這東西對穿慣了長裙的女子來說極為不適應,雖說這圍欄是實心的,卻還是嚇了一跳。

“這誰呀,竟如此無禮,簡直就是個登徒子!”

李成玉也發現了這一情況,搖頭苦笑一聲,一群歪瓜裂棗還怕人看。

白素貞掩嘴輕笑,眼裡滿是愛意。

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暇公子,果然是個妙人,趙靈兒唇角微翹。

甲板上,數十位青年才俊互相攀談謙讓,展示著自己謙謙有禮的一面。

“塵風兄才華在場的諸位有目共睹,不如讓塵風兄第一個展示如何?”

十數位才子簇擁的俊俏青年風度翩翩的搖著手中摺扇,謙遜說道:“在下才疏學淺,怎能居得首位”。

“若以塵風兄才名都無法居首位,我等便更無臉面獻醜了,大家說是不是!”

眾聲起鬨下,恭維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嫉妒者自然也有。

俊俏青年抬頭看了眼樓船頂端那位紅裝佳人,朗聲道:“那好吧,既盛情難卻,在下便獻醜了,謹以此詩獻給心目中魂牽夢繞的那位姑娘”。

“呵...”

“官人在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