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微愣,這是什麼答案?

“墨墨她說,向日葵的憂傷藏在背後,所以很多人都只看到向日葵積極樂觀的一面,她說沫沫就是向日葵,但我知道其實她也是。”大業對他解釋道,而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向日葵的憂傷到底是什麼,才知道野蠻不過是她的保護色,就像刺蝟,為了不讓別人傷害自己,便用長長的刺來保護自己,但也阻止了那些想給她溫暖的人。

第一次知道向日葵的憂傷,是在小區的花園,當時的她正望著夜空發呆,可他卻分明看到了她眼角閃爍的淚光,那一刻,從不愛管閒事,甚至是跟她還有些不對盤的他,居然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她身邊。

看到他站在她面前,她有些慌亂的擦掉了眼淚,以為這樣他就看不到了,但卻不知道其實他早就看到了,他只是沒有戳穿而已。

她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大冰塊,是你啊~”

他應了聲:“嗯。”

“大冰塊,陪我看會兒星星吧~”

“嗯,”他點頭,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跟她一起抬頭望向夜空,問道:“你很喜歡星星?”

“嗯,”她點頭,接著便告訴了很多星星的故事,然後突然情緒又低落了下來,喃喃道:“大冰塊,你知道嗎?據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繼續守護著他們最重要的人。大冰塊,你說我爸媽現在是不是也變成了某顆星星在守護我呢?”

他斟酌的開口問道:“他們。。。”

“他們去世了。”

他看向她的側臉,從她低垂的眸中讀出了幾分悲傷的味道,他有些歉然的道:“對不起。”

那時候他才知道她竟是孤兒,難怪她會對孤兒院的那些孩子那麼好,那是因為,她感同身受。

“不關你的事,你知道嗎?”她低下頭喃喃道:“其實是我害死他們的。”

他問:“為什麼。。。這麼說?”

接著她便說了她爸媽的事,原來她一直在責怪自己,一直以為是她害死了她爸媽,聽完她的話,他斟酌了再三,才開口道:“夏染墨,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意外而已,你,不用自責的。”

她有些無力的笑笑,笑容勉強苦澀:“可如果不是我硬要吵著回家,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意外。”

“夏染墨。。。”張嘴叫了她的名字,他卻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安慰,他一向都不擅長做這種事。

“我沒事,你不用安慰我的,”她抬頭繼續望著夜空:“大冰塊,謝謝你陪我看星星,還有聽我說這麼多廢話。”

想了好久,他才想出一句安慰的話:“夏染墨,他們一定是希望你可以快樂的。”

“嗯?”她似乎有些意外,愣了幾秒才說道:“謝謝。”

他有些訥訥的回了句:“不用。”

接著她便站起了身:“大冰塊,明天還要上課,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他跟著起身,和她一起走回了樓上。

到她家門口時,她叫住了他:“等一下,我有東西要還給你。”

正當他困惑她要還他什麼動作時,她已經從房內折了回來,往他手中塞入了什麼:“這個還你。”

看到手心的石頭,他很是意外,怎麼也沒想到石頭會失而復得,他本以為永遠都找不到它了,畢竟當時他是親眼看著她把它扔出窗外的,於是他問:“你沒扔?”

她解釋道:“嗯,那天我扔的其實是自己的橡皮。”

石頭失而復得,他本該欣喜的,可他當時居然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開心,於是隔了幾秒,他才道:“謝謝。”

“這個石頭對你很重要吧?對不起,我應該早點還給你,現在物歸原主,應該不算太晚吧?”

他看向她,不知道是因為她把石頭還給了他,還是因為看到了跟平時不太一樣的她,總之他突然覺得她其實也不是很討厭的:“其實應該說對不起的我。”

“嗯?”

“開學那天早上撞到你的事,對不起。”

“哦~沒關係。”

他壓下心中的那抹異樣,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那晚安~”

“晚安。”

自從那晚後,他們的關係似乎一下子緩和了很多,所以在有次停電時,擔心有幽閉恐懼症的她,可能也會怕黑,他居然丟下了一向最關心的小風,二話不說跑去找她,不料卻被她虧了一番,但她也告訴了她很多她小時候的事,為什麼要學跆拳道,為什麼會來樂業上學等等,也包括了她會有幽閉恐懼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