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引江 第九十一章 懸崖勒馬(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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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父親囑託過,有人奪走了南林的鎮門寶物,似乎叫什麼簫?還有,娘那些日子也時常破口大罵,說是哪個山上的人害自己傷得不輕……嘉攸只覺得頭痛欲裂,一個趔趄,險些從這流沙半空中掉下去。
眼見著南公子站立不穩,子琴不願在此處結果他性命,連忙從流沙石壁上探出半個身子,手中抓牢了隱線,想要拉他上來。誰知嘉攸之眼不過澄澈一瞬,便重新暗淡下去。
恍惚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竟雙足用力向下一蹬,險些把子琴一齊從半空拽下去。
兩個人一上一下,反著使力,僵持在密佈流沙的半空動彈不得。子琴將那隱線用力一扯,誰知嘉攸的內功終究差了幾分,禁不住鋒利的線刃擦過手掌,竟深嵌入肉,眼看著就快要折斷三兩根指頭。
只怕如此對抗,並不是長久之計。子琴心中想著,探頭一望,覺得此處地面也並不很高。便把那隱線線頭在手腕處纏了一圈握緊,深吸一口氣,縱身向下躍去。
南嘉攸忽覺手中一鬆,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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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反應,便被那線頭另一側帶向地面。
方一落下,嘉攸顧不得自己四肢撲著摔了個狗啃泥,便像是毫無知覺一般彈起。全身勁力直貫篪身,低吼一聲,眨眼便又向著子琴低頭疾衝。
令狐掌門饒有興味地望向對面這少年,只覺得這少年術法揮舞遊走間,也並不全然都學著南家門下的招式。一舉一動,似是與這白篪合為一體,像極了融會貫通間,自成一派的音律術法。
還不及出手擋回已然晃在眼前的白光,子琴忽地聽聞身後一陣腳步雜亂而來,隨即便是中氣十足一聲叫喊:
“令狐掌門!”
這一分神,子琴回過身,只見一男一女快步向著二人激鬥之處走來。那男的約莫三十來歲年紀,一副北漠當地的壯漢打扮,正走在前方,眼神直盯著自己。子琴心下暗自奇怪:“這漢子如何認得,琴便是令狐一族的掌門?”
還不及認出來人面貌,這漢子身後還跟著另一女子。放眼一望,子琴只覺得這五大三粗的年輕女子似乎在何處見過,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二人還沒走到近前,便齊聲大呼:
“掌門小心!”
子琴只聽得身後風聲凌厲響起,定是南嘉攸白篪逼近身前,手下半點餘地也無,全然一副直取自己性命的架勢。身不迴轉,不慌不忙地探出手在身後,轉過胳膊,正正把那半截白篪暴露在手掌之下。
並掌側著一劈,聽得“鐺”一聲響動,那白篪悠悠揚揚地飛入半空。
“恕琴眼拙……”子琴仍是盯著來人,似乎想認出二人究竟是江湖哪一路好漢。一面口中打著招呼,另一邊聽來,似乎白篪一邊被隱線纏繞,而嘉攸正一圈一圈攥著隱線,想將那白篪原路收回去。手掌在空中繞在半路,使個“湯流水”的招式,勁力綿然化骨。
南家公子屏在隱線上的天雷之力,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二位是何門派的好漢女俠,可曾有緣見過一面?”
話說間,隱線從半空墜下,那白玉簫不偏不倚,正正落在子琴手心。
那壯漢與草衣女子相視一眼,猶豫著上前道:“在下不過北漠籍籍無名之人,不勞掌門掛心……只是有一物,想必是從立榕山而來,特此來尋掌門奉還。”
話音一落,只見隱隱紫光而現——溫澤如玉的木簫顯露在子琴眼前。
子琴片刻之間便認出了白玉簫模樣,心下大驚,趕忙向二人問道:“清卿在何處?”塔迪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令狐女俠名叫‘清卿’二字,當真好聽。”
說罷,便將三人一同藏在帳子裡飲酒吃肉之事,說與令狐掌門聽。
之雨在一旁,只覺著心驚膽戰:若是叫門規嚴厲的令狐掌門得知,弟子偷了肥肉還喝了酒,只怕清卿要挨一頓好打不成!
卻見塔迪面不改色,雙手奉上這簫:“承蒙與令狐女俠相識一場,此簫是難得的寶物,女俠以此相贈,我二人卻是愧不敢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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