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按勞取酬

第二趟馬車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天空陰霾，下著小雪。

燕翅虎在山門前看到這一趟來了二十架馬車，換燕紅雕的狩獵隊押車，燕飛狼的五十人沒有回來，在燕虎谷收容那些馬賊俘虜。

燕紅雕樂得嘴都合不上了，拍著燕翅虎的肩膀說：“少族長，你太厲害了！馬幫都給你滅了！你知道嗎，今兒一大早，燕虎谷的人看到那麼多的糧食拉回來，都樂得哭了！”

燕翅虎淡淡道：“我沒做什麼，都是大家夥兒作戰的結果。”

“行了，沒有你，俺們都不知道怎麼打，哪裡敢碰馬幫的硬茬子！對了，小虎，那些姑娘，那麼多姑娘，你都整到你的飛狼營去了，能不能分給大叔這些老獵手一點兒？我老婆也讓華海驃騎給害了，分給我一個咋樣兒？”燕紅雕拉著燕翅虎，近乎哀求地小聲說道。

燕翅虎呵呵道：“紅雕叔，那些姑娘，都是給馬賊睡過的了，你不嫌乎？”

“嫌乎啥！是個大姑娘，不缺胳膊不缺腿兒，能生孩子過日子就成！咱牧民獵漢，沒那麼多講究！”燕紅雕表態道。

“那就好，等我回去，保準給你留一個體格好的。”燕翅虎點頭道。

“好嘞！叔記著你這句話了，我招呼大家夥兒幹活了，這麼多牛羊皮呀，不愁沒衣服穿了！”燕紅雕跑過去指揮裝車。

燕翅虎上山，對燕角說：“你帶五十飛狼隊個兄弟跟著押車回去，重點是那兩個我封好的大木箱子，直接拉回到飛狼營地放在我的屋裡，任何人不能動。”

“陰白。”燕角抱拳答道。

燕翅虎想想，說：“這一趟回去就不要再派馬車來了，咱們這麼遠運輸，難免被沿途的牧民獵漢看到，再運就有危險，燕虎谷的吃用暫時也夠了，你回去把那些投降的馬賊集中起來，帶他們去燕東林砍伐木材蓋房子，讓他們有個住的地方，完了幫我們修繕加固新建的谷北籬笆牆，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說。”

一直到中午，二十架馬車裝好，燕紅雕一百名獵漢加上燕角五十名飛狼隊押運離開了雪蓮山。

燕翅虎留下五十名飛狼隊把守馬幫營地山門跟後山斷崖，讓一個十人隊燒火做飯。

燕翅虎騎著馬，帶著衛隊長燕山俠和燕藍天，在整個山寨轉了一圈，這邊一大鍋牛羊肉也燉好了，山寨還有不少酒，除了幾處站崗的弟兄，大家都圍坐下來大吃大喝起來。

燕翅虎說：“這地方真不錯，住著馬賊四五千人，這麼多石頭房子，木頭房子，還有幾個隱蔽的山洞，我想把這地方留下來，你們看看需要留住多少人合適。”

燕山俠喝了一大口酒道：“少族長，你要是信得著我，我留下，單單是防守，你給我二十幾個人就足夠，山前的上山路就一條，山底下的山門拆掉，沒有用，就留下中山門就行，四個人四把弓箭或者弩箭就能守得住，再就是後山斷崖，爬上來，也挺費勁，兩個人巡視就夠了，二十四個人，六個人一班，四個時辰一換班，萬無一失。”

燕翅虎說：“我給你留下衛隊十人，加上飛狼隊燕小五燕雪山兩個十人隊，加上你，三十三個人，燕小五燕雪山歸你轄制，你給我看好雪蓮山營地，一個月後，換人來防，怎麼樣？”

燕山俠一抱拳道：“那沒問題，這樣我就可以在山下也放上兩三個人的流動哨，方圓十里之內有活人，我們就能提前準備。”

吃飽喝足，燕翅虎留下十名衛隊和二十名飛狼隊，將山寨交給燕山俠，自己帶著燕藍天十名衛隊和三十名飛狼隊隊員返回燕虎谷。

燕翅虎也沒讓大家空手回去，每人的馬褡褳裡面，裝了五十串銅幣，這兩千多串銅幣，燕翅虎準備交給燕黑虎，用來做獎勵用，以後燕虎谷的各種狩獵、勞作、作戰等，對錶現突出的，要給與錢幣獎勵，用錢幣，可以在谷內換庫房的物資，吃的穿的用的，不再實行供給制，而是要陰碼標價，用銅幣換。

燕翅虎準備將後世的管理理念一點一點灌輸到燕虎谷的居民頭腦中，讓他們從現在起，就形成有償服勞作的觀念。

之前燕翅虎也想這樣搞，他甚至都想在燕虎谷自制貨幣流通，可是各種忙，就把這事兒耽擱下來，現在好了，燕翅虎粗略檢視了那些箱子的錢幣，大部分都是銅幣，正好就可以用這些銅幣作為燕虎谷的流通貨幣，個人家積攢多了，也可以去昆城自己採購些生活用品，這樣大家活下去才有奔頭，才能一直保持努力勞作的積極性。

一路策馬賓士，燕翅虎回到了燕虎谷。

谷口已經清理乾淨，馬賊的屍體都被拉到谷外深埋，死傷的馬匹也都拉到食品作坊宰殺分解，用石鹽醃製一塊一塊掛起來做風乾的馬肉乾。

從死亡的馬賊身上扒下來的衣物也都分類整理，有些完好的分發給缺少衣物的人家，一切都井然有序。

燕翅虎在作坊找到燕黑虎，把帶回來的銅幣都交給族長，跟他說了按勞取酬的意思，燕黑虎馬上就答應了，說：“這樣好，我還想擴大幾個作坊的規模，來作坊勞作的人都可以按照出力和貢獻大小領取數量多少的銅幣，我這就找長老們商量個辦法。”

燕翅虎交代好了這件事兒，就趕奔谷北飛狼營。

飛狼營外面，被俘的馬賊們正在開山刀開山斧等工具清理茅草叢跟灌木叢，牛大聖和牛柱子兩個什長帶隊監工。

燕飛狼迎上來，說：“少族長我看了，就在咱們營地外給這些馬賊建一個馬兵營，總共有六百多人，我在他們當中挑選了六個百長，他們都很樂意跟我們在一起，不想再去當馬賊了。”

燕翅虎點點頭，說：“好，暫時先這樣吧，就讓兩個飛狼十人隊監管他們，等馬營建好我再製定一個改編跟訓練他們的辦法。”

進了飛狼營，燕翅虎看到坐下訓練場當中的兩百多個年輕的女人，她們衣衫襤褸，面如菜色，一個個無精打采，目光空洞。

燕翅虎看看，對燕飛狼說：“一下子這麼多女人，先保證她們的生活吧，叫一百個馬兵進來，先搭個棚子，去作坊領茅草墊子跟衣物被褥，起碼讓她們有睡覺的地方跟衣服換穿，完了我跟族母說，看能不能安排她們去作坊幫工。”

“是，我這就帶人去先領回來吃的用的。”燕飛狼帶人走了。

燕翅虎把馬賊跟女人的事兒都交代好了，這才回到自己在飛狼營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