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太香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天光大亮。

讓他醒來的,並不是光亮,而是隱隱約約傳來的哭喊聲,還有馬蹄的聲音!

燕翅虎騰地就站起來,伸手將青銅尖刀拿在手裡,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防身的武器。

從簡易帳篷出來,篝火早已經熄滅,聲音是從峽谷口外傳來的,燕翅虎急速奔跑來到峽谷口,站在高處向口外看去。

目力所及的燕虎部殘敗的營地東側樹林旁,十幾個華海國驃騎正在圍住一群男女亂砍亂殺。

燕翅虎赫然看到那群衣衫襤褸的部民中,為首的一條大漢手持魚叉正在廝殺的,是昨天早上在江面打魚的燕虎部狩獵長燕山甲。

那些部民大部分燕翅虎都認識,也有十幾個漢子,手持斧頭、棍棒和砍刀的,他沒有見過,不過他們個個都已經是渾身血跡斑斑。

燕翅虎猛地向交戰之地飛奔過去,他昨晚吃了兩條馬腿肉,又大睡一晚,此時體力及其充沛。

燕山甲昨天跟隨老族長夫婦帶領著部族殘部僥倖逃進了燕東林區,華海國驃騎追殺進去被燕黑虎和燕琪格用雪藤弓射殺了幾個騎兵,其他騎兵不敢冒然深入,退出來將部落營帳給燒了,把部落過冬的牛羊全部搶走。

族長燕黑虎帶著殘餘的部民逃進燕東林,又相遇了其他幾個小部落的難民,大家聚集在一起,總共有百十號人,其中青壯男丁六七十人。

燕黑虎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不見自己的一雙兒女,就問燕山甲,燕山甲長嘆一口氣道:“我看見少族長翅虎被華海驃騎的鐵蕨頭給砸倒了,我想過去救他,可是,燕山甲實在無能呀!嗚嗚嗚——”燕山甲竟然嚎啕慟哭起來。

燕琪格伸手就給了燕山甲一巴掌,叫道:“號喪什麼!紫英吶?他姐倆不是在一起的?”

“紫英,紫英給一個黃櫻騎兵頭領抓上馬了,也許,也許,她還活著……”燕山甲越說聲音越低。

燕琪格飛起一腳,將燕山甲大山一樣的身軀狠狠地踹翻在地,撲上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可憐燕山甲這樣一條大漢,雙手抱頭蜷曲著身體,任憑族母施暴,一聲不吭。

“夠了!你往死裡打他作甚!”燕黑虎黑著臉,一把將暴怒的老婆拉開。

燕琪格尖叫一聲,抄起一把青銅砍刀,向林子外面跑去。

燕山甲跳起來,喊道:“族母,回來,你不能去呀!”

燕黑虎瞪著牛眼,照著燕山甲就是一腳,剛剛爬起來的燕山甲,被族長又給踢倒在地。

燕黑虎冷哼道:“她閨女讓強人擄走了,她能不跟著去嗎,生死由命,讓她去吧!”

眾族人默默垂立,沒有人敢出來說話。

第二天一早,林子裡面避難的人們聽見了林子外面的叫喊聲,紛紛醒來向林子外面張望。

燕山甲從外面急匆匆跑回來,叫道:“族母被追殺,都跟我出去,救族母!”

燕黑虎頭一個拿起一把魚叉就向林子外面跑去,眾男女操起身邊的傢什都跟了上去。

燕東林外的草場,十幾個華海國驃騎在圍著一位麻衣破碎的中年女人轉,他們似乎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用手裡的長槍的槍尖兒去撩割女人身上的衣褲,眼看著就將女人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