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民嘆了口氣,言語中的意味卻是更加苦澀。

“這位先生言重了,在下一介山野草民,哪懂啥懸壺濟世不濟世的?”

“不過是家中老孃病重,郎中開了幾副草藥,在下出來尋找罷了。”

說著,心憂老孃病情的他,又是一聲長嘆。

蔡文姬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衛仲道用眼神打斷,他朝那山民一拱手。

“所謂人命關天,既如此,我等就不打攪了,就此告辭。”

說罷,他朝蒙恬等人一揮手,就漸漸的消失在了山路的轉彎處。

看著衛仲道等人遠去,那山民無奈的搖了搖頭後,才又鑽進了身邊的叢林之中。

與此同時,坐在馬背上的蔡文姬,正用一種十分不解的眼神,看著身邊的衛仲道。

“哥哥,方才那人老母病重甚是可憐,他一個尋常百姓,能認識什麼草藥?”

“琰兒本想給他些銀錢,讓他直接找個藥鋪抓藥,可你為何不讓我把話說完?”

她不明白衛仲道雖殺伐果斷,卻也是愛民如子,怎麼今天好像突然轉了性?

而且要不是技能還在冷卻,恐怕此時她已經去了那山民的家,直接來個手到病除了。

衛仲道卻是一笑,他攬著馬韁解釋道。

“琰兒,我們急著趕往沛國,去拜訪那位賢才。”

“有了那位賢才的輔助,我們才能儘快平定兗州,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和救助一人比,儘快終結這個亂世,才是真正的治本之道。”

見蔡文姬不說話了,他才接著說道。

“一旦我們在此耽擱的太久,那位賢才離開沛國,那就不知該去何處尋找了。”

“好了,時間緊迫,繼續出發吧。”

蔡文姬知道衛仲道說的對,可想想方才那人的樣子,她的心裡就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衛仲道和蒙恬已漸漸遠去,沒奈何,她也只好趕緊跟了上去。

蔡文姬從後方追上來時,前邊的衛仲道和蒙恬二人,正低聲的說著些什麼?

看蒙恬舉目四望,不時還跟衛仲道低語幾句,蔡文姬猜想二人應是在商量何處安營?

又走了大概三十多里,原本懸在西山頂上的夕陽,也就徹底的落到了山的那一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衛仲道四下觀望了一番,隨後開口道。

“不走了,今天就住這了,蒙恬,準備安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