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捋了把不長的鬍子,他朝毛玠道。

“將軍,事關重大,還是應當小心為上。”

小心?

毛玠頓時有些不知所謂,點子是你想出來的,衛仲道兵疲將乏也是你說的。

如今王松把衛仲道的人頭都帶回來了,你跟我說小心為上,這不是開玩笑嗎?

毛玠不禁嗤了一聲,他頂著寒風不快的問道。

“先生,王松是本將的部將,更受本將調教多年。”

“他什麼水平本將比先生清楚,更重要的是,王松絕不會其騙本將。”

“大軍得勝而回,先生身為軍師,不善加撫慰反而質疑得勝之師,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讓得勝之師三更半夜的在城門口喝西北風,這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有些說不過去。

眾目睽睽之下,荀攸這般猜忌,在他看來就是在打他這個主將的臉。

王松是他帶出來的,質疑王松沒能拿下衛仲道,這不就等於變相說他毛玠水平不行嗎?

要不是此人深受曹操賞識,又是荀彧的侄子,他早就開罵了。

想想武將最好面子,毛玠也不能免俗,荀攸趕緊咳嗽一聲解釋道。

“將軍言重了,在下絕無輕視將軍之心,只是茲事體大,還是應當小心為上。”

又是一個小心為上?

毛玠的神情又冷了幾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道。

“不知公達先生所謂的小心,是怎麼個意思?”

但已然賠了一次罪的荀攸,好像根本沒看見他的火氣,依舊緊咬著王松不放。

“請王副將將今晚的事,原原本本說上一遍,在下分析一番,則真假立判。”

衛仲道暗暗罵了一句該死,這荀攸竟如此難纏,要不是他此時都已經進城了。

他已然悄悄做好了準備,只要苗頭不對,立馬放出百獸烈奔,直接撞開城門。

可他還沒動手,毛玠卻又重重再度重重的哼了一聲,他一拍城牆大喝道。

“荀攸,讓本將的副將在寒風中給你解釋,你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什麼小心為上,你自己出的主意,現在又來為難王松,這是什麼道理?”

“我麾下將士捨生忘死,戰死了這麼多人還要受你的猜忌,你真當本將可欺不成?”

說著,他又還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還是你嫉妒王松立了大功,想找個機會將這巨大的功勞據為己有,真是可恨至極。”

見荀攸還想多說,毛玠卻眼睛一橫。

“行了,要不是看在丞相和你叔父面上,本將其會跟你這小人這般囉嗦?”

“衛仲道人頭在此,此事還能有什麼不對的,來人,給我開啟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