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齡期待的眼神,他的語氣突然頓了一下,笑容更是猛然收緊。

“那麼你就可以去死了,狂鐵,明日一早,將趙齡斬首祭旗,為大軍壯行。”

趙齡的臉,頓時慘白一片,想想剛過上沒幾天的好日子,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不,衛將軍,別殺我,我願降,饒我一命吧。”

他狠狠的朝衛仲道磕著頭,不一會兒,腦袋就見了紅。

衛仲道也沒搭理他殺豬般的嚎叫,而是轉頭對狂鐵道。

“現在明白了?

“當日趙齡自知必死,殺了他,就等於成全了他。”

“他殺了我們上千軍士,我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要了他的狗命。”

“我要給他希望,讓他捨不得死,等他徹底離不開這種生活,我再一刀斷了他所有念想。”

“恐懼、驚慌、不捨、絕望,再到最後的死亡,這就是他趙齡,應該得到的懲罰。”

衛仲道陰狠的樣子,讓狂鐵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這種死法,確實別開生面。

太可怕了!

果然,沒到一會兒功夫,跪在地上的趙齡,就嗤嗤的笑了起來。

接著就是低聲的自語,手舞足蹈的狂笑,再然後,他就渾身顫抖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衛仲道,你心如蛇蠍,你給我等著,做鬼我都要掐死你。”

但很快,他整個人,又軟軟的癱在了地上。

“不,我不想死,衛仲道,我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他死命的搖晃著衛仲道的長袍下襬,一遍一遍苦苦的哀求著。

衛仲道直接一腳將他踹開,他笑吟吟的道。

“時間還早,趙都尉,好好享受這充滿恐懼和刺激的一夜吧,狂鐵,我們走。”

走出去老遠後,趙齡一聲淒厲的慘嚎,突然在夜空中炸響。

“我不想死。”

邊上的狂鐵,十分解恨的笑了笑,而後又問道。

“主公,我們都出徵了,這北屈何人鎮守?”

早有準備的衛仲道,看了眼頭頂的星空。

“三天前,我已命平陽的裴元紹,星夜趕往此處,很快就能到了。”

“至於平陽那邊,魯班大師已經派那個叫高康的縣尉過去了。”

手裡沒人可用,是衛仲道最硬的硬傷。

要不是河東郡馬上就全平了,他也不敢如此冒險。

好在就如他所言,當夜四更時分,風塵僕僕的裴元紹,就到了北屈。

總算是解了衛仲道的燃眉之急。

轉過天來,眼見眾人準備妥當,衛仲道淡然一笑。

“將趙齡押上來,祭旗,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