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大概二十二三的樣子,濃眉大眼,長相白淨,只是神情有些緊張。

說著,他就蹲下身子,很是生疏的,脫掉了衛仲道腳上,潮溼的戰靴。

對於這樣的服務,勞累一天的衛仲道,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感受著熱水帶來的舒適,頓感解乏不少的衛仲道,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隨著雜役的揉搓,滿臉疲憊的衛仲道,慢慢就睡了過去了。

聽著濃重的呼嚕聲,依舊很緊張的雜役,不禁輕輕的叫道。

“將軍,衛將軍……”

眼見衛仲道還是沒有睜眼的跡象,雜役的臉上,頓時蓋滿了滔天的殺意。

“衛仲道,去死吧。”

心中怒罵升起的同時,一把雪亮的匕首,也被他從粗糲的袖筒裡摸了出來。

接著,他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匕首一橫,就朝衛仲道的脖子,斜削而去。

刀鋒馬上劃破動脈的一瞬間,緊閉雙眼的衛仲道,突然一把死死抓住了雜役的手腕。

“你要殺我?”

他的聲音非常冷淡,幾乎聽不出任何的情感。

狠命掙扎,卻無濟於事的雜役,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調。

“你……你怎麼……怎麼……”

衛仲道手上一用力,隨著骨裂的脆響,和雜役的慘叫,那把匕首也噹的一聲落了地。

看著雜役痛苦的眼神,衛仲道淡淡的搖了搖頭。

“你是馮崇的兒子吧?”

痛苦之餘,雜役的眼睛,也瞪的更大了幾分。

“這你又是……啊……”

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的衛仲道,不禁嗤笑。

“你的面板,還有你的手,都太嫩了,那根本不是一雙雜役該有的手。”

“你洗腳的動作,也很生疏,而且衛某本沒有為難雜役的意思,你卻緊張的過了頭。”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雜役,根本沒有佩戴這種名貴玉佩的財力和膽子。”

說話間,他閒置的那隻手,直接將雜役掛在脖子上的玉佩,一把拽了出來。

若不是方才無意中,衛仲道趁對方低頭洗腳時看了一眼,還真就漏了這個細節。

看著玉佩上,那個還算明顯的“馮”字,衛仲道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漸漸收緊。

“我說的對嗎,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