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總有不信邪的,或是做夢都想要修行的人,除了莫名其妙地來在這個世上,寧缺從來不信邪,而他自看到這個世界確實有修行者後,他除了殺人與桑桑鬥嘴,剩下的時間都在想著如何修行。

看了多日,也堅持了多日,在與疑似一位二層樓弟子以書信交談的過程中,他看到了某些希望,之所以看那些修行典籍會很痛苦也難以去記書中的內容,是因為書中的修行理念過於深奧,那隻觀字,再以永字八法拆字,記清那些字的筆劃,這些問題能夠解決一些。

又一日在舊書樓中看書,覺得自己的魂魄似乎都要被書中修行道理撕碎,寧缺將書合上,看到那個自戀到無恥的筆友寫下的書信,寫下回信,他扶著木質樓梯離開。

……

後山孤崖上,地上及腿高的熱海沙粒終於又回到了大師兄給的盒中,在那日登崖捏沙為劍,他便再未下過這座孤崖,累時就入草屋睡覺,餓時,後山的師兄師姐們便會送來飯食。

小狐狸因為好久不見他,某日被陳皮皮帶著來到崖上,像是克服了對水的恐懼那樣,在這四年中,也不再畏懼孤崖之高,在整座孤崖能夠踏足的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跡。

葉啟看著盒中萬千沙粒,隨著他揮動衣袖,沙粒如河一般在盒中飛出,伴在他身,倏忽之間,孤崖外劍氣萬千,撕雲破海。

這次,那些熱海中的沙沒有再像是那些小劍成陣時失控,只是靜靜地在葉啟周身流動著。

崖上變得清晰,陳皮皮喘著粗氣走在崖頂,因為登崖太累,他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溼,看著師兄周邊的流沙,感受著其中傳來的恐怖劍意,他在身前喚來一道由天地之息凝成的屏障,想到四年前師兄與柳白的那場戰鬥。

“這座陣,應該能殺那時的柳白三個,不,五個。”

聽到陳皮皮來了,葉啟再揮衣袖,萬千沙粒流回盒中,崖外雲海因為剛剛的劍氣撕扯,形成無數片如同魚鱗一般的形狀。

“見過師兄。”陳皮皮散掉身前屏障,行禮說道。

葉啟嗯了一聲,看著他雙眼通紅,眼圈黝黑,好奇問道:“你昨夜沒睡?”

陳皮皮聽到葉啟這般問,想到了昨夜看到那個不懂修行的白痴留下的信件,點頭承認,然後說道:“師兄,你不知道,最近前院的來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葉啟說道:“說來聽聽。”

“那個人不能修行,偏生每日還要往舊書樓二層跑,能夠修行的人都不一定能看二層的修行典籍,而他在死去活來的無數日之後,再加上師弟我這個天才的輔佐,他竟是真的找到了看清那些修行典籍的書……”陳皮皮留著懸念停聲看向葉啟。

葉啟猜到陳皮皮說的是誰,笑著說道:“拆字之法。”

陳皮皮無語,說道:“師兄,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好沒意思。”

(感謝我心泰軟的1500幣打賞,感謝雨落長安憶的100幣打賞,真的很感謝打賞的以及正版閱讀的諸位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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