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考著那些墨點到底是什麼的陳皮皮也不禁在感嘆,師兄竟是強大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只是畫上一些墨點,就能讓洞玄巔峰的自己陷入此時境地,二師兄說他最強大的是劍,那他握住劍,會強大到什麼地步?也不怪葉蘇師兄會敗在他的劍下。

墨點逐漸灑滿了整張白紙,亭內風聲驟散,葉啟拿筆沾墨,自白紙一角而始,筆鋒如劍走大龍,一條粗重的墨線寫於紙間,如河,但更像是一柄劍,直欲將紙間平面破開。

“這張紙,應該放於舊書樓中。”葉啟手捧宣紙,在小湖的明媚陽光之下,看著墨線與墨點,開心說道。

陳皮皮在地上坐了起來,摸著腦袋心想,沒想到冷漠似鐵石的師兄,也會有像二師兄那樣自戀的時候,不過,那張紙能夠差點讓自己這個天才識海散去成為白痴,放在舊書樓中自然有資格,那也不算是自戀。

“師兄,劍煉好了,你要不要試試?”陳皮皮將背後的鐵匣拿在手中,問道。

葉啟看向陳皮皮,將手中宣紙疊好,接過陳皮皮遞過來的鐵匣,然後揭開鐵匣,拿出了匣中的劍。

劍是他一直以來最喜歡細劍,但劍在入手之後卻有些沉重,劍身如後山這座湖,澄澈透亮,刻著繁複不失精美的紋絡,那是一道陣法,陣法不是什麼威力強絕的陣法,但可以讓劍更堅固,不會在與空間的摩擦中起火,不會在與強者對劍時那麼容易碎掉,也可以讓劍變得更鋒利。

“這柄劍叫什麼?”葉啟右手持劍,左手輕輕撫摸著劍身問道。

陳皮皮說道:“師兄師姐們說了,這柄劍是給師兄你煉的,所以就沒有給它取名。”

葉啟點頭,扭頭看著已經從瓦房中走出來的幾位師兄師姐,說道:“我在書院排行十二,那就叫它劍十二吧。”

劍十二?陳皮皮撣著剛剛坐在地上時沾染在衣服上的塵土,說道:“這名字有些好聽。”

葉啟笑了幾聲,拍了拍陳皮皮的肩膀,沒有試劍,而是將劍十二重新放回匣中,因為在它握住劍柄的時候就已經熟悉了這柄劍,因為,他要將試劍放在六月中的那場對決之中。

……

漆黑的馬車碾壓過南晉北境的一片原野,激盪起了數片難以被風吹熄的灰塵,馬車的車伕是一個劍客,南晉劍閣第二大高手,程子清。

能用程子清拉車的人,身份也不必多說,便是那位以劍道無敵世間被世人稱為人世間第一高手的柳白。

馬車走的很快,幾日間穿過了南晉與大唐邊界的大澤,進入了唐境的清河郡,來到青峽那座天然形成的關口。

關口延綿不絕的群山之上,站滿了無數大唐精銳軍人,那些軍人緊緊握著手中長槊,注視著那輛馬車穿過青峽關口。

早在月前,皇帝陛下便下了命令,不必阻攔那輛馬車,但如果陛下不下命令,到時候,自己等人前去阻攔,能不能夠擋得住馬車裡的那個人?

……

拿到劍十二後,書院迴歸了往日,木柚繡花,老六打鐵,二師兄練劍看書,餘簾在舊書樓中抄書,王持又跑在了山野間尋花采藥……

他們似乎對於即將發生的那件事情漠不關心,但是陳皮皮知道,師兄師姐們只是不想讓十二師兄有太多的壓力。

而師兄他看起來似乎確實沒有壓力,這幾日就抱著劍匣,不是逗弄狐狸,要不就是與一板一眼的二師兄討論到底什麼才是規矩,有的時候兩人還會吵得面紅耳赤,再或者,去山坳裡聽聽西門、北宮兩位的師兄奏的小曲,與五師兄八師兄下下棋。

閒情逸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