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踮腳,將大黑傘撐在桑桑與夫子頭頂,他看著天上的天門,難以言語,世間真有天門,那昊天教義之中記載的昊天神國也真正存在,而十二師兄,拿劍斬開了天門,儘管天門只開了一道縫隙。

桑桑本也震驚的神色忽然一冷,她漠然看向夫子,問道:“這就是你在柯浩然之後培養出的助力?不過看你神色,也不知他在做什麼。”

夫子轉身低頭看向桑桑,說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是神國的主人,也不清楚他在做什麼。”

桑桑漠然的雙眼露出不屑,緊接著她表情一凝,疑惑自己為什麼能生出人類的情緒,她雙眼又恢復漠然,說道:“就算不知道,他與你與我來說,都是螻蟻。”

夫子大笑,荒原暴雨頓時變回晴空萬里。

“你多年前對他的注視,可不是將他看作螻蟻。”

桑桑不語,雙目中出現迷茫。

兩人間的對話,讓撐傘的寧缺變得更為震驚疑惑,桑桑像是變了一個人,而老師卻像是與桑桑認識了好多年,桑桑怎麼就成了神國的主人,那裡不應該是昊天的嗎?

天空因為夫子大笑放晴,寧缺將大黑傘扔在泥濘的草地上,緊緊抱著桑桑生怕桑桑離開自己,他看著夫子問道:“老師,桑桑剛剛是怎麼回事?”

夫子筆直的腰桿微馱,微怒說道:“我都說了她是神國的主人,你說是怎麼回事?”

……

……

人間,齊國某間小鎮,在一處綠意麥田之中,葉蘇與葉紅魚本是給幾十個鎮子上的農夫講述昊天教義,然北方天穹大變,麥田上風雲忽然變得或急或緩,葉蘇只能讓農夫們歸家,自己與妹妹站在麥田間遙看北方。

葉紅魚境界只有知命初境,難以掌握天地更玄奧的規則,只知那裡應該孕育著什麼恐怖的存在,葉蘇則不然,他得了葉啟一句只要時間足夠便能追上柳白的評語並不虛假,而在新教教徒逐漸變多,對於天地的感悟,他每一日生出的感悟比以往數年所得都要多。

齊國與荒原相隔數萬裡,他的雙眼似乎越過了地域的阻隔,看在了那裡。

等著北方天際恢復正常,葉紅魚出聲問道:“哥哥,那裡為何會生出如此變化?”

葉蘇說道:“葉師弟先是斬天,將夜色驅逐,又是一劍斬神國神將,再一劍屠龍,最後一劍開天門。”

只是在兄長簡單敘述下,葉紅魚腦海中就浮現了葉啟持劍戰天的英姿,很多人都說他是書院的又一個柯浩然,難道他也進入了神國?

葉蘇說道:“他沒有從天門入神國。”

“那就好。”葉紅魚如二八年華少女,燦然一笑。

葉蘇伸手向著小妹的腦袋摸去,心中卻是憐惜嘆道:“傻妹妹,他雖沒入神國,但已經將劍對準了昊天,事後哪能繞過柯浩然那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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