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抱著狐狸起身,問道:“大師兄,佛宗什麼態度?”

“他們只是派人跟著,沒有動手,不過這個訊息西陵應該很快就知曉了。”

“我去找老師。”

……

……

佛祖棋盤中遺留著佛陀的大法力與大境界,等於獨立出昊天世界中的另一個小世界,其中時間流逝與外界並不相同,對於世人來說,瓦山事後過去了足足一年,而對於寧缺與桑桑來說,不過是一日時光。

從西荒走到大荒,主僕二人走了一個月,桑桑的病情依舊很嚴重,起先她先是咳著黑色的血,等血咳沒了,就是黑色氣流,她的身體變得如雪般冷,唯一讓桑桑有些欣慰的是,她變白了,少爺再也不能說自己是小黑炭侍女了。

梳篦湖在大唐邊境七城寨和金帳王庭之間,是荒原上比較少見的淡水湖,湖底是由無數塊岩石構成,經過無數年湖水的浸蝕,再到旱季露出湖巖時被風沙蝕化,湖巖向著西荒方向延伸出幾道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梳子。

因為梳篦湖是淡水,過往數年來,行走在荒原的商隊總是喜歡在湖畔停留,於是馬賊也經常在這裡出現,想要砍柴的渭城軍人,來梳篦湖找柴砍絕對是一找一個準兒,砍的柴多了,梳篦湖砍柴人的傳說也就傳在了荒原。

自從荒人南下,邊境時有小規模的戰爭發生,渭城軍人的重心也就放在了防禦草原蠻人之上,更因為不知從哪一年開始,梳篦湖再難看到商隊,那裡也只剩下了一些不上檔次的馬賊,渭城軍人對那些馬賊著實看不上眼,平時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傍晚時分,一輛破舊馬車來到梳篦湖外圍,寧缺從馬車上走下,拿著刀走向了在湖西畔的幾堆篝火處,一陣廝殺聲後,寧缺擦乾淨了刀,回到馬車前,駕著馬車來到離湖最近的一處篝火處。

桑桑想要下車看看多年不見的梳篦湖,寧缺架不住軟磨硬泡,給桑桑裹了兩層棉被後將桑桑抱在篝火前。

桑桑摟著寧缺的脖子,看了會兒梳篦湖後,視線最後停在了湖東南的幾點星火上,那裡是渭城,他與少爺生活了很多年的渭城。

“少爺,你說我們當初要是不來書院,會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桑桑的聲音因為體內寒氣愈發嚴重,說話的時候有著寒霜從雙唇湧出。

寧缺心疼地摟著她,話音柔和說道:“不管有沒有,少爺永遠是少爺。”

桑桑雙眼一黯,說道:“可是,桑桑越來越不是桑桑了。”

寧缺搖頭,將自己右頰貼在桑桑臉上,說道:“不,桑桑也永遠是桑桑,不管對於我,還是對於書院的老師與師兄師姐們。”

(注:小師叔的話來自原著原文。將夜卷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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