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問道:“叔,什麼事情?”

五竹神情還是很冰冷地說道:“範建長子死了。”

範閒聽聞,眉頭驟然一緊,對於那位老鄉的實力,從他能夠以雙指抵住狼桃一刀就可以看出,大宗師恐是無人能擋,能將他殺死的只能是大宗師。

他是天一道的客卿,苦荷不可能出手,四顧劍就更不可能,葉流雲大機率也不可能,難道是慶國的第二位大宗師,再或是五竹叔?

“慶國第二位大宗師既然要隱藏身份,自然不可能會出手,出手的人也不是我,是一個自南邊而來的人,我找了他很多年,他也找了我很多年。”

五竹重傷苦荷後,他悄然離開了北齊,在回到慶國,他去了一趟監察院,知道了某些訊息,然後就又來了北齊,所以看到了那場宗師戰。

他與苦荷一樣沒有出手干預這場戰鬥,因為他沒有準備,沒有把握將那個布衣人殺死,也因為他猜到了葉啟的目的。

“他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有人想要殺他。”

範閒心中已經猜到了答案,他語氣沉重複雜說道:“這件事我要寫信告訴父親。”

……

……

一匹馬在大雨中狂奔著,馬上的人並沒有給它喘息的時間,直到它摔倒在泥濘之中,馬上的人會毫不猶豫地開始也在泥地上狂奔,不過多久,路上會再次出現一匹馬,然後那匹馬也會被累死。

數日後,那人來到慶國,來到慶國都城,然後有人將他護著的一封信送到了皇宮。

……

慶帝將手中的信看完之後,放在燭火上點燃,淡淡看著信件化為了黑灰色的灰燼。

他身邊站著一人,正是慶廟大祭祀。

自從這為神秘的大祭祀入了皇宮後,他就伴在了皇帝身邊,但除了皇帝之外,從來沒有一個人見過他,就是知道他身在皇宮的陳萍萍也不例外。

知道那封信是從北齊而來,大祭祀問道:“陛下,四顧劍的師弟可是死了?”

皇帝點頭,冷冷說道:“死了。”

大祭祀神色有些不敢相信,原因很簡單,既然那個人兩掌擊敗洪四癢,儘管不是大宗師,也很難被殺死,而且,苦荷在北齊,陛下如何能夠確認那人確實死了?

“訊息來自東夷城與北齊的皇宮,而且,他出手,又有誰可以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