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頂上,明教男兒面對屠刀在側都面不改色,武當乃執正道只牛耳,自然不比他們差上多少。

筋骨斷裂的武當弟子面色鐵青,可卻沒有一人痛呼一聲;那些持劍的四代弟子冷冷的看著這幫所謂的明教中人,眼中無有畏懼,只有從小練武養成的凌厲之色。

武當三俠坐於輪椅上,靜靜地看著那位叫做張無忌的教主,冷笑一聲,說道:“大力金剛指,看來當年傷及貧道的便是爾等。”

趙敏輕笑,說道:“俞三俠,你猜對了,只是你猜對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在椅子上起來殺了我們?”

俞岱巖殘廢二十載,境界也停在一流中二十載,如今確認找到兇手,他哪能不怒?可正如趙敏所說,他又不能在椅子上起來殺了對方。

“你們不是明教。”

趙敏點頭笑著說道:“我說我們是明教,就是明教。”

趙敏說完,一位面目陰惡的中年和尚自她身後走出。

俞岱巖看清此人面目後,雙手緊緊握住輪椅上的扶手,本是溫文爾雅的他在這一刻面目憎惡了起來。

中年和尚陰笑幾聲,一臉耀武揚威地看向俞岱巖說道:“看來俞三俠記性不錯,當年正是在下給了三俠兩記大力金剛指,導致三俠您殘廢了二十年。”

“當然,在下出面不是來和三俠認那二十年前的仇怨的。”說著,他看向武當諸人身後的紫霄宮大聲再道:“久聞武當張真人名號,今日斗膽來請教一番。”

“咔咔”

一聲沉木碎裂的聲音響起,俞岱巖不忍怒意之下,那堅硬的輪椅扶手被他硬生生地捏成了粉碎,他抬臂指著那和尚怒道:“爾等先是假冒少林高僧來暗算吾師,現又這般挑釁,好生無恥!”

“武當眾弟子聽令,準備死戰。”

只在俞岱巖話音落下,一眾武當持劍弟子將青鋒豎起,齊齊聲道:“是!”

這時,紫霄宮大門被人推開,走出一位白衣老道,他行路宛如一道清風,可態勢卻如巍峨的山川一般浩蕩。

他走在紫霄宮前,舉劍欲要拼命的武當弟子息劍無聲,就是那些跟在趙敏身後舉著刀劍的江湖高手都將兵刃收起,因為他是後五十年來江湖唯一一位宗師,因為他的名字叫做張三丰。

“師父,您受了那般重創,怎還要出來?”俞岱巖語氣焦急看著老道說道。

武道並非仙道,縱使張三丰很早之前就入了宗師境界,可也難抵擋歲月如刀,他一身功力江湖無人能及,年老的身體又能用其幾何?

且又先他前中了趙敏手下暗算,此刻面對那些顯然都是一流上乃至巔峰的好手,又如何能夠勝之,就算勝之,他又還能在這世上活下幾日?

俞岱巖及一眾武當弟子為何要寧願死戰在武當山上也在所不惜,還不是為了武當名聲,為了張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