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封城四五日,耗費巨大的人力和物力,終於把“正主”給抓著了!

不少百姓提著菜籃子扔雞蛋扔菜頭,歡呼雀躍,像是過節一般。

摧花大盜身上帶傷,鼻青臉腫,一臉生無可戀,肆意接受摧殘。

他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採花賊,在一眾通緝犯上都排不上名號。

現在倒好,喝了幾日爛酒,一覺醒來,全城通緝,非說他是盜竊十幾家高門大戶金銀財寶和名貴藥材寶丹的江洋大盜,還把縣太爺家的用千年靈芝煉製的黃芝丹給盜走了。

蒼天可鑑,他要有這本事,還做什麼採花賊?

早就去青樓夜夜做新郎了!

什麼十二金花,八大頭牌,都不帶重樣的!

現在官府已經認定他是兇手,任他說得天花亂墜都沒有用。

真不知是哪個前輩這樣坑他,他們這一行講究的是敢作敢當,既然敢做江洋大盜,幹嘛要用他的行頭?

現在摧花大盜在同行中名聲大噪,無數同行引以為楷模,只不過他感覺也離死不遠了。

摧花大盜甩了甩頭上的蛋清和菜葉,仰頭看天,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

蘭溪縣鎮撫司百戶所詔獄。

詔獄的大門隆隆開啟,縣令徐遠江和總旗魏廣等人走了進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讓徐遠江眉頭一皺。

一聲聲慘叫不時從大牢深處傳出,徐遠江和魏廣走了進去。

在大牢最深處,只見摧花大盜被綁在木架上,渾身上下沒有一片完好的血肉,嘴裡低聲呻吟著。

“招了嗎?”

徐遠江急迫開口道,那幾瓶黃芝丹可是他的心頭肉,本來說好孝敬慶元府知府大人的,現在突然沒了,萬一知府怪罪,他又如何擔待?

一個赤著上身,身上有斑斑血點的壯漢放下刑具迎了上來,抱拳道:“稟告大人,這摧花大盜嘴硬無比,一直大喊冤枉。”

徐遠江氣急敗壞,一甩衣袖冷笑道:“冤枉?有上百家丁護衛都曾看到過他,本縣令家裡的校尉還被他打成重傷,至今躺在床上不能下地,鐵證如山,我看他就是不想開口!”

“什麼辣椒水、老虎凳、炮烙,統統給他用上,我就不信他是鐵打的!”

壯漢站在原地,沒有動靜,而是看向魏廣。

雖然縣令是一縣之地最高長官,但這裡皇帝直轄的鎮撫司,只有鎮撫司長官才能發號施令。

魏廣見徐遠江臉色有些難看,沉聲道:“這摧花大盜汙人女子清白,死罪難逃,對他不用留手,只要審不死就往死裡審!直到他開口為止!”

聽到這話,還在呻吟的摧花大盜,立即打了個寒顫。

冤枉啊,真的不是他乾的!

真不知是那個挨千刀的給他潑髒水,讓他白白遭罪,死個痛快都做不到!

看著審訊的大漢提著一桶辣椒水走了上來,摧花大盜欲哭無淚。

以前的他也許惡貫滿盈,現在的他只想做一個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