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一嘆,攬著她的肩頭,半扶半抱著將人往回拖,“會的!”

哪裡有什麼會不會?

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爭取最後一份希望罷了!

說來,他們蕭家人的命,都不好。

到底,是蕭家拖累了這孩子。

若沒有蕭家孤女的身份,她本可以憑縣主的身份風光大嫁,與顧硯山喜結連理,他們二人情投意合,以後的小日子也定不會差了。

可惜,偏背上了蕭家人的重擔,連累顧硯山成如今這個模樣。

蕭謹言第一次後悔,後悔的無以復加!

她自己都放棄的仇恨,為什麼要加在一個孩子身上!

若沒有他們蕭家,槿姐兒本可以快樂幸福過一輩子的!

她慘笑一聲,仰頭眨去眼底的水霧,將納蘭明月送回臥室,轉身去了書房。

曲雲寫給上一代聖女的信,不過幾日便得了回覆。

等待的這幾日,每個人都在煎熬。

蕭王府的人,一天能上門問上七八次,直到深夜。

拆信的時候,曲雲的手都在抖,生怕……阿孃斷了蘇木槿與顧硯山最後一點生機。

欒子川看不過去,從她手中拿了信,拆開,一目十行看完,臉色驀然一沉。

曲雲的心一跳,“阿孃說了什麼?”

欒子川將信紙遞過去,輕輕搖頭,“你阿孃說,除非煉成活死人,或……屍毒人,可這兩者都是喪失意識、沒有自我的驅殼,以顧硯山的傲骨絕不會答應的。”

曲雲手一抖,信紙從指縫間掉了,落在地上。

她一眼便看到了上面阿孃的話,“禁術中無法可用,唯活死人、屍毒人可嘗試……”

她踉蹌一步,被欒子川扶著坐到太師椅上。

“槿姐姐怎麼辦啊?!”

良久無言,她將頭埋入欒子川懷中,哭的渾身顫抖。

欒子川輕拍撫著她的背,長長嘆息。

……

項秋黎在街上被一個小廝攔住,請她悄悄去見曲雲。

“是不是你阿孃那邊有訊息了?”

甫見到曲雲,項秋黎就急聲道。

曲雲點頭,將信遞給她,項秋黎高興接過,正要問曲雲‘你阿孃是不是有法子’時,就聽曲雲道,“我扣下了海東青。”

項秋黎霍然抬頭,“你說什麼?”

曲雲示意她看信的內容,項秋黎直覺不好,將信很快看完,看到‘禁術中無法可用,唯活死人、屍毒人可嘗試……’時,幾乎崩潰。

“你阿孃也沒法子!我家姑娘怎麼辦……顧硯山不能死,他死了我們姑娘也……”

她們都以為,顧硯山沒了,留個孩子,她家姑娘都還能活下去;

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讓她們不敢再存這樣的僥倖。

她家姑娘看顧硯山的眼神,是想陪他去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