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楚元翎猛轉身,怒視太監,“來人,將此人打入天牢!”

“怎麼?太子殿下也聽不得真話?”太監反諷一句,接道,“哦,奴才忘了,您是那位的兒子,親生的,自然……與他一樣!殿下……沒做過什麼忘恩負義、背信棄義之事?”

楚元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總覺得這太監知道什麼,故意等在這裡嘲諷他!但他是個什麼東西?!

他親孃身份再卑賤,他往日再卑微,如今也是堂堂的天啟太子,是天啟未來的儲君!

憑什麼,現在還要受這些無根東西的糟踐與嘲弄?!

眼看楚元翎要暴走,張子玉快走幾步,一把摁住他,“殿下,不要受了他的挑撥,亂了心神!”

張子玉用力甚大,手指掐在楚元翎手腕某處,疼痛直達四肢百骸,霍然驚醒。

再去瞧那太監一臉可惜的表情,後背直冒冷汗。

那太監卻不再看他,也不去看一臉懵逼的幾位大人,徑直道,“監軍什麼都不會,卻專會搶取軍功,且延誤戰機,士兵死傷無數就全是蕭家父子的錯,這樣的戰報送到京都,呵呵……”

他挑眉去看年齡最大的刑部尚書,“這位大人能做到三司的位置,當年應該也能進太極殿了?”

刑部尚書,“……”

“奸臣趁機上書,嫉妒者趁機落井下石,偌大的太極殿啊,呵呵……”

刑部與大理寺怎麼也沒想到,如今會被一個太監指桑罵槐,卻心虛的不敢吭聲。

“昏君借題發揮,連下三道聖旨,蕭家父子那般聰明的人怎會不知這聖旨背後的深意,幾乎立刻做出反應,蕭老將軍以年齡大了身體虛弱為由辭官,可咱們的皇上怎麼說的,身強力壯能奮勇殺敵,怎會身體虛弱,不給辭官……”

這……

刑部尚書與大理寺二人,皆面色發白,當年的他們不過是人云亦云之人,雖知道里面有貓膩,可……誰又敢出頭?!

那爭鬥,猶若龍虎相鬥,他們這些蝦兵蟹將,誰放在眼裡?!

太監的目光逡巡一圈,“接下來的事都知道?蕭老將軍在戰場重傷,再次辭官請求回京,昏君是怎麼做的?壓下當做不知道,等蕭老將軍病入膏肓時日不多之時,又假仁假義,將責任全推給監軍,說是監軍隱而不發,一直瞞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謊天下之大繆!世人皆道是監軍所為,可誰知監軍雖是紈絝,卻也有幾分良知,從未有過害死蕭家父子之念,不過是貪些功名,卻背上世世代代洗不清的罵名!”

大理寺黃大人張了張嘴,“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奴才騙大人做什麼?”太監嗤笑一聲,“蕭老將軍拼著一口氣回了京都,辭了官,想看著兒子娶妻生子,可咱們的皇上怕啊……怕事情敗露,怕蕭王爺記恨反了他,所以聽信了奸臣的話,設計陷害蕭王爺,藉機奪了他的兵權……”

說到這,頓了一下,抬頭看著諸人,“大人們大概都知道是皇上給蕭王爺下了藥?”

眾人,“……”

柳葉與榮晴,“……”

她們其實只說了點皮毛。

“那種合歡散,還是在宮外的青樓尋來的烈性藥,一杯下肚,就能讓人忘了今夕何夕,自己是誰?!可蕭王爺是什麼人?他是天啟的戰神!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戰神王!即便被人與後宮嬪妃關在一處,他也沒有失去為人臣子的分寸,也堅守住了底線,沒有動那昏君的女人一根頭髮絲兒!”

說到這裡,太監很不屑很鄙夷的看了楚元翎一眼。

楚元翎,“……”

“諸位大概不知,那藥不但能亂人心智,若不能陰陽調和,那……幾個時辰後,人便會氣血翻騰而死!”

眾人,“……”

他們不知道!

“不是說,是納蘭小姐……”

陳思源蹙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