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該殺了你!殺了你!殺了那個賤種!”

“啊!……朕早該在知道她身份的時候就殺了她!”

“……哈哈!殺了她!我沒有蕭家的兒子,他蕭家憑什麼有後?!”

“賤人!賤人!……”

盛文帝疼的面如白紙,額頭不斷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他嘶吼咆哮咒罵著,在看到寢殿門口站著的蕭謹言時,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梗在當場。

片刻後,他猛的將頭往蕭謹言的方向伸過去,情緒激動大叫,“謹言,你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你那麼愛我,你怎麼捨得……”

“楚詡,你……真讓人噁心!”

蕭謹言邁步走過去,停在與他距離在五步開外,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你想要流著蕭家血液的兒子,我就要給你生?!你忘恩負義,殘害我父親兄弟,你配嗎?!”

“我怎麼不配?!!”

盛文帝眼內充血,厲聲大叫,“我是皇帝!天啟內,我要誰生誰生,要誰死誰死!流著蕭家血的皇子坐上太子之位,有什麼不好?他有蕭家人的英勇,有我的聰慧,他是最完美的組合!!”

“哈哈哈……啐!”

蕭謹言仰頭大笑,直笑出眼淚,才赤紅著雙目啐了一口盛文帝,“我蕭家血統純潔,你……背信棄義,心思骯髒,行為齷蹉,你不配!”

“蕭謹言!那也是你的兒子!你懷胎六月,他已經有了心跳,他已經活了!你殺了他!你殺了我兒子!你殺了你自己的兒子!”盛文帝怒吼。

蕭謹言一雙怒目橫掃過去,“殺死他的人,是你!是你這個白眼狼,怎麼喂都喂不熟!只憑一己猜疑,便狠下毒手!你圖害我蕭家滿門,還想讓我為你生孩子?你做夢!我只想想那個孩子身上還流著你的血,便噁心的想吐!”

“小姐……”

邱姑姑站在她身後,已哭成一個淚人兒。

孩子承載了多少小姐的美好祈願,便翻了數倍讓她痛苦不堪。

盛文帝瞪著蕭謹言,嘴唇哆嗦,“你……你噁心!那是我們愛的結晶……”

“住口!”

“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說愛!”

蕭謹言厲喝一聲,眸內滿是寒意,“你不配!”

“蕭謹言!”盛文帝搖頭,神情瘋狂,“是你們蕭家先對不起我的!是你們蕭家居心叵測!我登基那麼久,蕭乘風一直把持著軍權不上交,他想幹什麼?!我才是天啟的皇帝!整個天啟都是我的!他為什麼不交軍權?!他以為自己有個百戰百勝的戰神王兒子,就想扶持你肚子裡的孩子取代了我?!休想!他活該!他活該!”

“是!我們蕭家活該!我們居心叵測將你從一個不入流的皇子捧上太子之位,我們居心叵測將你扶上皇帝之位!楚詡,以你一人之命為我蕭家人抵債,我們蕭家……真吃虧!不過……你有一個好兒子,將你這些優點繼承了十足十!忘恩負義、謀害嫡妻……你說你這麼好吃好喝的活著,他坐在那個位置上,能不能安心?”蕭謹言看著盛文帝的模樣,突然斂了一身戾氣,甚至帶了幾分微笑,說著讓人心驚膽戰的話。

盛文帝怎會不清楚她話中的意思,瞳孔猛縮,神色駭然,“你……你胡說,他……他不敢!我是他親生父親……你,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我對你這麼好,處處為你著想,為我們的兒子著想,你居然想攛掇楚元翎殺我,你這個賤人!”

“住口!”

邱姑姑再忍不住,快步走上前,抬手扇過去。

“啪!”

一個巴掌打在盛文帝臉上,成功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他憤怒的看著邱姑姑,“你這個賤婢!你敢打朕……”

“睜開眼睛看清楚,如今的皇帝是楚元翎,你是昭告天下的罪人!是殺害蕭家滿門的罪人!全天下的老百姓人人都可誅之!”邱姑姑道。

蕭謹言輕笑一聲,“小娥,不必與他多說,我們今日來也不是與他爭執這些的,是非公斷,文武百官心裡有數,老百姓心裡自然也有一杆秤!”

“是,小姐。”

邱姑姑退後,重新站回蕭謹言身後。

蕭謹言從袖中掏出一張紙,往前兩步,開啟,讓盛文帝能看清上面的字,“這是和離書,我已尋了順天府尹,和離書已生效,這些年你送去榮坤宮的東西,我一樣沒動,都擺在庫房,我只帶走我的嫁妝,楚詡,我們二人自今日起便不再是夫妻,生不同寢,死……亦不同穴!真好啊!你這張臉,我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不想再看見!”

說罷,轉身就走,臨走,連個眼神都沒給盛文帝。

盛文帝愣怔片刻,再抬頭,主僕二人已出了寢殿。

“蕭謹言!”

身後傳來響徹天際的叫聲,蕭謹言卻仿若未聞,朝邱姑姑一笑,“小娥,咱們可以回家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