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人察覺到她的目光,瑟縮了一下,白著臉道,“我……我沒有見……”

陳思源微蹙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所以,你並沒有親眼看見齊敏芳把藥給宮人?”

老婆子搖頭,“老奴只記得那支髮釵,姑姑出去一趟回來就沒了,連著幾天神經一直緊繃著,一點小事就發脾氣,直到蕭王爺出事,姑姑雖然面色惶惶,但氣色卻慢慢好了,我也是那會兒,被姑姑挑了個錯,攆去浣衣局的。”

陳思源瞭然了,所以這支髮釵還真的是重點。

他轉眸去看宮人,“從實招來,還能免一死。”

宮人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沒有辦法,我不是故意要害蕭王爺的,是敏芳姑姑告訴我,只是一些提興致的藥,能助酒性,我眼饞那髮釵……”

陳思源閉了閉眼,“照實寫,若再有一句隱瞞、遺漏,罪加一等!”

說罷,也不去管宮人發抖的模樣,徑直看著老婆子與宮人中間那位太監,“你是倒酒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太監抖了抖,“奴才與另外一位宮女,她……她在事後就投井了。”

投井?

這裡面多少水分,有幾人不知的?!

陳思源沒有半分猶豫,轉過身,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道,“請皇上宣皇后娘娘,微臣想當面問一問,宴會後這宮女怎麼投井的?為何投井?!”

“皇后清幽,你若有本事請的她來,隨你的便。”盛文帝冷冷的出聲,對一回來就偏幫了陳思源一把的袁青,滿身的戾氣。

陳思源根本不在意,他禮數做足,聽了盛文帝應允,便朝袁公公頷首,“還請袁公公著人走一趟。”

袁青頷首,徑直去吩咐太監。

盛文帝的臉色更冷了。

太監得了吩咐,狂奔跑去榮坤宮。

大殿之內,因為新出現的齊家人插手蕭家父子一案,讓文武百官都有些惶惶然。

刑部尚書與大理寺黃大人,一臉懵逼,面面相覷。

頂著盛文帝難看的臉色,刑部尚書挪著小碎步湊到陳思源跟前,壓低聲音耳語,“陳大人,你這是哪出?怎麼還有齊家人摻和進來?不是隻有周家跟……那誰嗎?”

“大人不必著急,稍等片刻,真相馬上就會大白於天下了。”陳思源抿著唇,一身冷峻。

刑部尚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瞧見氣的臉皮猙獰的楚元翎,嚥了口口水,將話吞了回去。

完了。

這陳思源果然不是太子殿下的人,不然,哪能這麼坑自家主子的?!

那他是誰的人?!

與他有同樣困惑的人不少,但更多的人卻認為陳思源如此行事是與太子殿下提前商議好的,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誰也不知道,楚元翎這會兒已經快要氣炸了!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又牽扯了齊家!

周家有了,齊家有了,所以這就是周、齊兩家聯手蠱惑父皇,讓父皇下手除掉蕭家父子的真相?!

不得不說,林夕顏這些年的調教,還是有些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