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帝見有人嚇跑,手中的劍揮舞的越發歡快了,文武百官見狀,哪還敢讓皇上給說法,先保住命再說。

一個個的,在劍揮來前,接二連三跑掉。

見人抱頭逃竄,盛文帝高興的哈哈大笑,“你們不是叫嚷的厲害嗎?跑什麼啊?別跑啊……”

“聖上……”袁青在一旁又憂心又害怕,去看一旁站著沒動的楚元翎,“太子殿下,您快攔一攔聖上,怎可如此……那些都是國之棟樑,都是對天啟有用的大臣,使不得啊……”

楚元翎站在原地沒動,看著盛文帝,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兒了,他的父皇一貫性情溫和,慣是個演戲高手,即便與朝臣生了罅隙,處理問題也不該是這個態度,還有,他對祁王與閒王的處置,雖然他覺得沒了這兩個隱患,他的天子之路更平坦,但父皇的行事實在是太過……

袁青見他沒反應,跺了跺腳要拼死上去攔,被楚元翎一把抓住手腕,拉了回來,“袁公公……”

“太子殿下攔老奴做甚?老奴要去攔住聖上……”袁青去扒拉楚元翎,楚元翎任他扒拉,堅定的沒鬆手。

“袁公公,你不覺得父皇很奇怪嗎?”

楚元翎這話一說出來,袁青的動作就慢了,“聖上……確實有點奇怪。”

“是?你也感覺出來?”楚元翎與袁青對視,眉頭緊蹙,“父皇再生氣也有限度,再想殺那些御史諫臣,也不會是拿著一把劍亂砍,父皇是不是……是不是……”

楚元翎吞吞吐吐,抬眸去看盛文帝,一手飛快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袁青的眼睛瞬間瞪圓了,“太子殿下,慎言!怎可如此猜疑聖上?!這可是大不敬的……”

“大不敬?!誰對朕大不敬?殺了!”

袁青的話被盛文帝聽到,他拿著劍唰的轉身,長劍泛著寒光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

楚元翎只覺脖子微涼,脊背蹭的竄上來一股寒意,他扯著嘴角,擠出一抹笑,“沒有,沒有!沒人敢對父皇大不敬!”

“料你們也不敢!你還杵在那幹什麼?趕緊滾!別讓朕看見你,沒用的東西!”盛文帝大罵。

楚元翎再不敢多說一個字,掃了眼被他一腳踹死當場的老大人一眼,恭敬的磕了頭,飛快的退了下去。

見太子殿下都走了,剩餘那幾個頑固大臣面面相覷,還想再與盛文帝爭執兩句,冷不丁瞧見他拿著劍,唰的一聲,捅到了他們鼻子尖,再顧不得其他,蹭的從地上爬起來,“不敢打擾皇上靜養,臣等告退。”

……

發生在玉清宮的事,不出一個時辰,傳遍了整個京都。

老百姓走上街頭,議論紛紛,誰也不敢相信,盛文帝因為生氣,當初踹死了一名大臣,更手持利劍,險些殺了幾位優秀官員。

這哪是明君所為,分明是……昏君!

等楚元翎從驚嚇中緩過來,張子玉已把街頭巷尾的小道傳言都蒐羅了回來,“殿下,這件事如果我們利用得當,會更快促使您……上位。”

他抬手指了指天。

楚元翎又驚又喜,“先生的意思是……”

驚喜不過一瞬,想到盛文帝的霸道冷血,他又搖頭,“父皇不會答應的。”

張子玉推演了一番,也蹙起眉頭,“按蘇海棠所說,皇上這幾年身子確實硬朗,但祁王與閒王的事卻與她記憶裡不同,那是不是從另一方面說明,皇上如今的身子其實……”

二人對視一眼,楚元翎眼神忽閃,“先生,本宮此次入宮,瞧著父皇確實不對勁兒……”

他壓低聲音,將盛文帝的異樣詳細說了,張子玉訝然,“真的?”

楚元翎點頭。

“這麼說來,是老天爺也在幫殿下提供有利條件啊!”張子玉大喜,起身,作揖,一揖到底,“恭喜殿下,賀喜殿下,馬上就要得償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