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李成弼不為所動,見她要撲過來,抬腳又踹了過去。

蘇海棠被踹的慘叫一聲,抱著肚子跌坐在地上,眸底迸發出陣陣寒光,可一抬起頭,面上便滿是委屈可苦楚,彷彿受盡欺負的小媳婦。

“弼哥哥,對不起……”

“大夫,你快點,快點兒啊……”

院子外,響起周寡婦的聲音,腳步紛亂的往這邊跑著,片刻後,她喘著氣拽著一位大夫進了院子。

看到蘇海棠在兒子身邊,她撲過去,一把揪住蘇海棠的頭髮將她拽到一邊,又打又罵,“賤人,你害我兒子傷了手,還靠那麼近想幹啥?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他的手沒事,否則,我把你賣去青樓妓院去!”

大夫跑的大喘氣,抹了把額頭的汗,蹲下身子給李成弼看傷,一見還往外流血的傷口,臉色就是一變,“這、這是割腕了……”

“大夫,你看看我兒子,他被這賤人咬到了手腕,一直流血……”

大夫臉色駭然,聽到周寡婦的話,哦哦兩聲,點了頭,“我先拿藥給他止血……對了,這藥半吊錢一瓶,你們得先把錢給我。”

大夫從藥箱裡取了藥,看了破舊的小院子一圈,將藥瓶攥在手裡,看著李成弼的傷勢補充道,“他這傷勢,恐怕得大半瓶止血藥粉……”

“這麼貴?”周寡婦驚呼一聲。

李成弼瞪了周寡婦一眼,“去拿錢!”

蘇海棠從地上爬起來,“我去拿!錢在哪兒?”

“不要你去!”周寡婦恨恨的瞪了蘇海棠一眼,掂著腳回了屋,不一會兒拿了半吊錢出來,遞給大夫,大夫接了揣到懷裡,這才示意李成弼鬆開摁住傷口的手。

李成弼鬆開手,血猛的往外湧去,蘇海棠看到傷口的位置,臉色一白,呼吸驟停,身子也晃了幾下。

手筋……

手筋!

她見過蘇木槿的手筋被挑斷的傷口,跟李成弼的這個一模一樣!

天啊!

她咬斷了李成弼的手筋!

大夫一見他的傷口,臉色也是一變,倒抽一口涼氣。

“大夫,你快倒藥止血啊!”周寡婦著急的看著一直往外湧出血的傷口,催促大夫。

大夫深吸一口氣,忙將手中的藥瓶往下倒,藥粉不要錢似的撒在傷口處,漸漸的血液湧出變慢,再到停止,最後只剩下乾涸的血懸在手腕上。

“大夫,你快瞧瞧,我兒子的手沒事吧?以後還能拿筆寫字吧?”周寡婦拽著大夫的袖子,問的急切。

大夫聽的一愣,“你兒子是讀書人?”

周寡婦猛點頭,“我兒子是秀才老爺,以後是要參加科舉當官老爺的……”

“這……”大夫愣住,一句話在嘴裡不知道該不該說。

蘇海棠緊張的看著大夫,呼吸都要停止了。

李成弼也滿臉希冀,“大夫,我的手以後還能寫字吧?”

“能是能……”大夫皺著眉,看著那傷口,猶豫了再猶豫,在母子倆鬆了一口氣後,又開了口,“只是……也只能寫個字什麼的,太長久的書寫或者乾重活,怕是……”

“怎麼樣?”蘇海棠脫口而出,說完,又猛的閉上嘴,往後退了兩步。

大夫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寫字要懸腕,你這手腕即使傷好,也沒有太大力氣,是不能懸腕太久的,所以……”

李成弼的瞳孔陡然劇烈收縮起來,不敢置信的瞪著大夫,“你的意思是,我、我……我不能、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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