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帝冷笑一聲,“難怪顧硯山要打他,真是該打!他這是想威脅長安進而搭上鎮北侯府!周家是文,鎮北侯是武,拉攏了鎮北侯,可不就離皇位又進了一步!朕還沒死呢,他們都急了……”

袁青微垂頭,靜立在一旁。

“等著吧,明兒個早朝又有的熱鬧了,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御史指不定怎麼討伐鎮北侯府,呵呵……”

盛文帝冷嘲熱諷,手掌拍著御案,冷笑,“周家這是要隻手遮天了!”

“聖上息怒……”

袁青跪下,低著頭,踟躕半晌,突然輕聲道,“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周、齊兩家各有心思,如今朝中能與齊家對抗的武將也只有鎮北侯父子了,閒王這時候想清繳鎮北侯府,未免太過奇怪,老奴斗膽猜測……會不會與齊家有什麼關聯?”

盛文帝臉色一沉,看了袁青好一會兒,“你是說周、齊兩傢俬下里達成了協議,故意散播長安是蕭家女的謠言,轉移朕的注意力,實則是為了掩蓋他們的野心?”

“老奴只想為聖上分憂,不敢妄加揣測。”袁青道。

盛文帝沉默許久,“如此說來,一切都是周、齊兩家搞的鬼,與長安無關……袁青,咱們的人走到哪兒了?”

“快馬加鞭,許是過一半路程了。”袁青垂著眸子,略停頓了一息,“聖上,可是要將人召回?”

盛文帝若有所思的頓了稍許,“不必召回,再傳朕的口諭,讓他們好生將長安縣主的家人接來京都,給長安縣主一個驚喜。”

“是,聖上仁慈,長安縣主若知道,定會心生歡喜,感念聖恩。”袁青略抬頭,笑道。

盛文帝擺擺手,袁青退出御書房。

翌日早朝。

幾個御史齊齊上書參鎮北侯父子,一參鎮北侯教子無方,縱容世子對閒王殿下拳打腳踢;二參鎮北侯府世子罔顧聖恩,質疑皇上賜下的親事,實屬大不敬,請皇上下旨,鎮北侯父子雙罪並罰,以儆效尤。

接下來是齊家勢力的官員,紛紛進言附和,要求盛文帝嚴懲鎮北侯父子。

盛文帝瞥了眼齊老侯爺與周老丞相,兩人穩穩當當的站在原處,眉眼都沒抬一下。

盛文帝不禁冷笑,若不是袁青昨日一番話,他還真當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倒忘了他的一對好丈人許多年前就曾一起聯手,剷除了他們的心頭大患。

“周老丞相、齊老侯爺,二位怎麼看這件事?周老丞相,事情因你的外孫而起,你先說。”

他們想置身事外,他偏不許。

周老丞相上前兩步,躬身道,“皇上聖明,此事是有人誣陷,閒王殿下一向安分守己,絕不會做出說謊要挾長安縣主拉攏鎮北侯父子之事,此事定另有隱情,還請皇上查清真相,還閒王殿下一個清白。”

“哦?安分守己……”盛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周老丞相一眼,目光落在齊老侯爺身上,慵懶的往後靠在龍椅上。

“御史上書口誅鎮北侯父子是因閒王殿下尚情有可原,齊老侯爺,你這一隊人也附和嚴懲鎮北侯府父子的原因何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