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面上的笑容頓了頓,輕嘆一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若不是她自己把槿姐兒逼成那樣,兩個孩子哪會與她離了心,寧願自己出去拼殺都不願意留在她身邊安逸的生活。

袁氏聽到裴氏嘆氣,也跟著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四嫂,我跟你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二嫂,每次跟她說完話回去,我總覺得對不起槿姐兒……”

裴氏一愣,“這怎麼說的?”

“槿姐兒啊……她跟二哥二嫂的關係不是鬧的挺僵的嗎?那會兒我還聽人說槿姐兒不是二嫂親生的,所以二嫂才會在李家對槿姐兒見死不救……”

裴氏一驚,“你這是聽誰說的?亂七八糟的。”

“忘了,老早的事兒了,那會兒槿姐兒不是跑去苗家寨她姥姥家去住了一段日子嗎?後來在鎮上開了鋪子,直接就住鎮上了,加上盛哥兒、業哥兒都跟他們夫妻倆鬧的很僵,還有棉姐兒,寧願一個人住在鎮上守著那個空宅子,都不回去跟二哥二嫂住……”袁氏湊到裴氏耳邊,小聲的道,“我聽說啊,二哥二嫂他們偷偷來了鎮上好多次,都被棉姐兒關在大門外面了。”

說完,悠悠的嘆了口氣,“你說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怎麼一個個的都跟仇人似的……”

裴氏沒吭聲。

袁氏自言自語道,“這些事說到底都跟棠姐兒脫不開干係,先是搶槿姐兒的未婚夫,又處處使壞,現在終於如願以償的嫁給李家那小子了,呸!”

“四嫂,我聽說棠姐兒連著掉了兩個孩子,現在好像不能生了,是不是真的?”

裴氏搖頭,“她的事,我哪知道。”

說著,將話題轉開,拉著袁氏看院內的格局,買什麼傢俱怎麼擺合適。

吃完午飯,袁氏拉著裴氏去逛街,買屋內的擺設傢俱,兩人連著跑了幾家,尋了一處價錢便宜東西相對不錯的鋪子交了定金,讓人上門去測量打傢俱。

路過書院門口,許多人都圍在外面。

袁氏興沖沖跑過去問了,神情古怪的拐回來告訴裴氏,“四嫂,今兒個是嘉哥兒院試第一天考試。”

裴氏笑著點頭,“是啊。”

“我都不知道,早知道是今天,咱們一早就搬個小馬紮來等著了……”袁氏絲毫沒有無知的尷尬,笑眯眯道。

裴氏也笑,“考上考不上,也不是咱們在這等著就能決定的,左右他們吃喝都在書院,也省的來回折騰。”

袁氏愣了愣,“也對。嘉哥兒指定能考上的。”

裴氏笑著點頭。

妯娌倆在原地駐足好一會兒,才不舍的離去。

等過幾日,第二場開始時,袁氏與裴氏又去書院門口站了一會兒。

待到三場結束,書院門口那棵桂花樹已經開始探出頭,隱隱有要吐香氣的意思。

袁氏哈哈大笑,“四嫂,書院這棵桂花種的好啊,好兆頭,說不定咱們家嘉哥兒已經中了秀才,成了秀才老爺了。”

“那咱們得趕緊去訂幾桌好席面,回頭好好熱鬧熱鬧。”裴氏難得湊趣道。

袁氏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