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擺擺手,“將人拉出去,丟到亂葬崗。這裡……清洗乾淨。”

……

李成弼心中苦悶,跑到街上尋了處常去的酒館尋了個樓上臨窗的位置,要了幾碟小菜兩壺酒,一個人喝了起來。

正喝著,忽然聽見樓下有熟悉的聲音,正說笑著什麼。

他探頭一看,是平日關係不錯的張秀才,張口就想喚人上來陪他喝一杯,卻聽跟著張秀才的人突然出聲道,“張兄,聽說姓李的這回徹底廢了?真的假的?”

“秀才功名都被人擼了,你說真的假的?”張秀才嗤笑一聲,嘲諷道。

那人嘿嘿一笑,“秀才功名擼了不還能考嗎?過幾年說不準還能考秀才……”

“十年吶!誰耐得住十年的寂寞,等的起十年的空窗?”有人嘲笑道,“再說,李成弼現在是周家的女婿,周家巴不得他一輩子靠著周家過日子,哪還會給他翻身的機會,你們等著瞧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成弼大怒,站起身,衝著嘲笑的人尖聲道。

那人嚇了一跳,周圍看了一圈,沒瞅見李成弼還以為自己見鬼了,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孃的,大白天的,怎麼出現幻聽了?”

張秀才捅了捅他,示意他抬頭看。

那人抬頭一看,眼珠子猛的瞪大,哎呦一聲,連著往後退了幾步,看著怒火中燒的李成弼,面上掠過幾分尷尬,訕訕道,“李兄,你怎麼在這兒?嚇我一跳。”

“嚇你一跳?”李成弼冷笑,“枉我平日還覺得齊秀才雖文采不足,涵養不夠,但也稱得上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沒想到你竟也學那起子婦人背後說人壞話道人是非!我李弘載真是錯看了你,錯交了你這個朋友!”

眾人,“……”

張秀才出來打圓場,“李兄誤會了,齊兄不過隨口一說,絕沒有其他的意思。”

“還需要有其他的意思?”李成弼呵呵笑道,“什麼叫我是周家的女婿要靠周家一輩子?周家不給我翻身出頭的機會又是什麼意思?”

張秀才還想說什麼,被李成弼冷眼止住,指著齊秀才,“姓齊的,你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被李成弼這樣指著鼻子,齊秀才也火了,張秀才拉了幾下沒拉住,無奈的退到一旁。

“李成弼,不要給臉不要臉,金水鎮還有誰不知道你為什麼娶周小姐?大家給你留著一份顏面,不願意撕開最後一層遮羞布,你當大家都是傻的不成?”齊秀才嗤笑,“你問問他們,誰不知道你貪圖周家的銀子,才娶了周家小姐的?”

李成弼霍然轉向幾人,幾人對視一眼,都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兒個這事兒算是沒法善了了。

“你們,你們……枉我一直拿你們當成好朋友……”

“得了,你現在不過是個白身,誰稀罕和你做朋友。”齊秀才雙手環胸,嘲諷一笑。

李成弼攥緊拳頭,瞪著齊秀才,發狠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你怎知我十年不會是連中三元的狀元爺?”

齊秀才一愣,轉頭看了圈同樣愣住的眾人,嘖嘖出聲,“這麼大風,也不怕把你吹到天邊兒去。你能考狀元?你能得二元,我齊錄元跪在你腳下磕頭叫爺爺!怎麼樣?敢不敢賭?”

“錄元兄,錄元兄……”張秀才見兩人槓上了,忙從中調和,“都是一個學院的學生,何必如此?各退一步,各退一步,今兒個這事就算了了……”

兩人誰都沒有動彈。

張秀才無奈道,“看在我的面上,咱們多年的交情,別這樣……”

齊秀才冷哼一聲,“看在張秀才的面子上,今兒這事就罷了,但並不代表我慫了。李成弼,有本事十年後考中三元咱們再來較高下!我們走。”

李成弼攥著手,看著幾人大步離開的背影,咬破了唇,血液泛起的血腥之氣讓他幾乎瘋狂。

這群小人!

素日巴結他的時候,一口一個李兄,將他誇的天上地下僅有;

如今看他丟了功名,又滿眼的瞧不起,呸!他李成弼不需要他們瞧得起!

……

“小姐,這麼小的衣裳能穿嗎?”小玉拿起巴掌大的一件斜襟上衣,在身上比劃著。

周小姐噗嗤笑出聲,“小孩子剛出生很小的,這件應算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