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望著老鴇扭著屁股離去的背影,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推開書童和看守他的人,抓了柴房一根木棍飛快的朝老鴇跑了過去,一棍子敲在了老鴇的頭上。

血瞬間從老鴇的頭上湧了出來。

老鴇捂著頭,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想……殺……人……滅……口……”

說罷,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路過的姑娘見狀,全都尖叫起來。

看守他的人瞧見老鴇一頭的血,對視一眼,忙上去想奪李成弼的木棍,卻見他掄起木棍,又朝老鴇打了下去,眼神陰鷙,滿臉猙獰和瘋狂,“打死你,打死你,看誰還敢去告官!”

“啊!殺人了……”姑娘尖叫著往外面跑。閃舞

老鴇有氣無力的對沖進來的一群龜公道,“還、還不……快……快抓住他!”

一群人一擁而上,將李成弼死死的壓在地上。

有姑娘拿了傷藥和布條,幫老鴇上了藥包紮好,扶著老鴇走到李成弼跟前。

老鴇垂頭看著眼神赤紅,想吃了她的李成弼,一腳踢過去,正中李成弼的頭。

李成弼慘叫一聲,“你這個賤人!”

“把他送去府衙,擊鼓喊冤,秀才老爺夜入青樓想賴賬,還想殺人滅口!請知府大人為我們清雅閣一個公道!”老鴇捂著霍霍生疼的腦袋,咬牙瞪著李成弼。

李成弼被扭走,還嘶聲喊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賤人,賤人……”

無雙從樓上下來,扶住老鴇,“媽媽,你怎麼樣?”

老鴇瞪她一眼,“都是你乾的好事兒。”

無雙委屈的垂下頭,“無雙錯了,隨媽媽懲治。”

“等我剝了那混小子的皮,再來跟你算賬。”老鴇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目送老鴇等人走遠,無雙上了樓,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粗壯丫鬟,“將信送過去,就說咱們這邊辦妥了,府衙那邊需要他親自動手。”

丫鬟將信塞到袖子裡,笑著道,“無雙姐,不過是一個過路的秀才,咱們用得著這麼小心嗎?”

無雙睨她一眼,“不小心咱們能活到今天?還不趕緊去。”

丫鬟哦了一聲,開啟門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才掩上門,身形飛快的消失在清雅閣後門。

無雙起身,換了套衣裳,下樓從正門離開清雅閣,去了府衙。

她是人證呢。

……

大堂之上,擠擠攘攘的一大堆人,連剛參加完科舉考試等發榜的賴秀才幾人也全被找了來,知府大人要人當堂對質。

“啪!”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一一道來。”

清雅閣老鴇上前,“大人,草民清雅閣老鴇,狀告金水鎮秀才李成弼,一告他嫖妓賴賬;二告他想殺人滅口,若不是草民的幾個龜公跑的快,草民這條命就交代在他手中了!此等喪盡天良之人,內心齷蹉骯髒之輩怎麼配得上秀才二字?還望青天大老爺明查,廢了他的功名,還草民與清雅閣一個公道。”

知府嗯了一聲,再去看李成弼,“李成弼,她所言可是事實?你有何辯解?”

“大人。”李成弼攥著拳頭,額頭的青筋暴突,他忍了又忍,才將心中的憤恨壓下,深吸一口氣,躬身行禮,“學生前來參加科舉考試,被幾個同鄉拽去清雅閣聽曲,本是想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誰知,清雅閣妓女以《廣陵散》誘惑學生,在學生所飲酒水之中下藥,學生迷迷糊糊睡著,錯過了第二日的科舉考試!”

說到這,他終是忍不住恨恨的看向老鴇與無雙,指著二人道,“她們串通一氣,說學生睡了他們清雅閣的雅妓,試問,學生睡的不知今夕何夕,怎會動她!那老鴇不但訛詐學生兩千兩白銀,還濫用私刑,將學生困於清雅閣柴房一月有餘,今日得知我家中拿不出他們想訛詐的銀錢數目,就以告官廢去學生秀才功名做要挾,故意激怒學生……學生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大人明查,還學生一個清白。”

知府大人看了眼站著的無雙,“無雙姑娘,他所說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