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傢伙一起給蘇姑娘壯個膽兒,不能讓她被那起子小人再欺負了……”

老婦人的兒子兒媳滿臉愕然,欲哭無淚,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幾個說公道話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踢到鐵板了,今兒個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想到蘇木槿說的那些話,幾人都縮了縮脖子。

……

公堂之上,縣太爺聽了幾人的供詞,拍了驚堂木,叫大夫進來檢視老太太中的毒。

大夫仔細把了脈,看了症狀,道,“啟稟大人,老太太中的是老鼠藥的毒,毒性被壓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喝了解藥,好好調養一些日子,身體就會痊癒。只是……”

“只是什麼?”

“……老太太的身體有些差,有寒骨之症,像是凍久了。腸胃……也不好,估計是飢一餐飽一頓的……”大夫仔細說著老太太身上不好的症狀,一旁的壯漢眼睛越睜越大,等大夫說完,一雙眼睛吃人般瞪著另外一箇中年男人和兩個婦人。

兩個婦人目光遊移,不敢看他。

中年男人咳了一聲,“老二,娘先前身子就不好,你忘了咱們小時候,娘吃飯都是先緊著你,你飯量大,娘常常把她自己的飯給你吃,有一頓沒一頓,可不就落了病根嗎?”

壯漢一怔,去看大夫。

縣太爺朝大夫擺了擺手。

大夫掃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再次拱手,“回大人,老太太的寒骨之症與腸胃痙攣是近些年才得的。”

那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像打翻了墨汁,黑如鍋底。

壯漢惡狠狠的瞪過去。

中年男人撇開頭,辯解道,“家裡孩子多,娘心疼孫子,我們做兒子兒媳的勸了也沒有用……老二,這、這不能怪大哥不是……”

大夫鄙夷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

中年男人訕訕的往後退了退。

壯漢攥著拳頭,“我每個月都讓人往家裡捎銀子!別說家裡就三個孩子,就是再多三個,也不會讓娘吃不上飯!大哥,那些錢都哪去了?”

“能、能哪去?吃穿都要花錢,田裡的莊稼啥的也要錢……”中年男人悻悻的看著壯漢,“老二,大哥還能私藏了你的錢不成!你把大哥想成什麼人了?”

大夫得了縣太爺的示意,在一旁煽風點火,“老太太那寒骨之症,可是凍久了才得的……瞧那一身單薄的……”

壯漢眼睛一瞪,忙蹲下去摸老太太的棉襖,入手果然很單薄,他惱怒的抬頭瞪中年男人,“大哥!”

“瞪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做棉襖,這你不該問你媳婦嗎?不關我事……”中年男人被這麼揪著不放,只覺哪都不好了。閃舞

壯漢的目光猛的轉向其中一個婦人,另外一個婦人扯了扯婦人的衣裳,婦人低頭抹著淚,“娘讓攢著銀子給娃兒將來讀書用,說她不冷,不讓亂花錢。”

“說來說去都是老太太自己的責任,你們當人兒子、兒媳婦的倒一點責任都沒有!誰信啊?”

“呸!肯定是吞了這憨壯漢子的銀子,不捨得給老太太花……”

“你們有沒有覺得古怪?為什麼一家人一塊兒吃飯,只有老太太中了老鼠藥的毒,他們一點兒事都沒有?”

“哎呦,你不說還沒留意,可不是嗎?哪有一個飯桌吃飯,只有一個人中毒的?”

“我看啊,這裡面有貓膩……”

“八九不離十……”

“……”

大堂外來旁聽的百姓小聲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