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去年一樣,高臺上擺著一個托盤,托盤裡碼著二十個小元寶,不同的是,去年的是銀元寶,今年的是金元寶;去年的是五兩一個,今年是十兩一個。

每個燈謎入口都被擠的滿滿的。

一路走過去,不時能聽到人們的議論聲,“乖乖,一個就是一百兩銀子,文家今年出手可真是大方……”

“這你就不知道了,文家那個芳華園,今年不知道賺了多少銀子,這點兒對他們家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

“我怎麼聽說,今年這賞銀第一鍋也出了?”

“第一鍋不也是文家的嗎?”

“不是文家的吧?”

“不是文家的是哪家的?沒見過第一鍋的東家啊……”

“嘿,管它是哪個東家,咱們有銀子拿不就成了?”

“說的是,一會兒可得好好猜燈謎,怎麼著也要拿一錠回去……”

蘇木槿一邊往前走,一邊聽著眾人的議論,眼前卻突然橫出一條胳膊,攔住她的去路。

藍遺一把抓住來人,扯到了一邊。

蘇木槿定睛去看,才發現,冤家路窄,攔她的人竟是李成弼。

“蘇木槿,你這個賤人,我要娶周家小姐了,你滿意了?”

李成弼甩不開藍遺,指著蘇木槿大罵,“你自己貪慕虛榮與別的男人搞在一起……”

藍遺不等他把話說完,抬手點住了他的穴道,“姑娘,這人怎麼處置?”

蘇木槿的目光掠過李成弼滿是怨毒的眼神,擺了擺手,“就這麼放著吧,咱們走咱們的。”

李成弼的眼珠子瞬間瞪大,拼命想開口說話,卻再說不出一個字,想動卻動彈不得,看著一群人走遠,被後面走來的人擠來攘去,心裡更是恨毒了蘇木槿。

賤人,賤人!

可等文家管事宣佈猜燈謎開始請眾人入場,他還動彈不得時,他慌了。

他本來是聽說今年猜燈謎分了一二三等獎,賞金很是豐厚,就想來賺點回去。

所以一早就等在了入口處。

可是,一看到穿的光鮮,面色紅潤甚至跟旁人有說有笑的蘇木槿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憑什麼?!

他幾乎荒廢了寶貴的一年讀書時光,上半年被人捧的不知所謂,下半年苦的寒冬臘月手凍的長了瘡還要抄書賺取幾個銅板過活,還要被周家那個老匹夫肆意欺凌。

而她,不但開了鋪子賺了銀子,聽人說還買了一個大宅子,穿金戴銀,還有丫鬟伺候!

憑什麼?

憑什麼!

她若是不跟自己退親,那她現在所有的一切將來都是自己的!

他將這一切想的理所當然,卻忘了,是他先瞧不上蘇木槿,也是他與周舉人虛與委蛇,讓周舉人有了可乘之機,才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當然,他以後會知道,如今的他其實過的還算不錯。

蘇木槿帶著幾個女孩子進了入口去猜謎語,安泠月與流雲隨侍在側,藍遺冷著臉也要跟著,留了雲伏四人護著剩下的人。

幾人剛進入口沒走多遠,蘇木槿就笑了。

一個少年郎君背光站著,一手環胸立在一盞花燈下,另一隻手半伸著,修長的手指指尖挑著似在看花燈上的畫,此刻,他正側了臉好整以暇的看著二人,“三姑娘,許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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