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鍋開業不過小半月,已日日爆滿,比起十文飯館的排隊生意,有過之而無不及。閃舞

蘇連貴臨時被抽調過來管事,已經連續七八日不曾回家。

這一日,打著算盤算到半夜,總算把這幾日的賬算清楚了,看著算盤上的數字,揉了揉眼,若不是他已經算了好幾遍,真要以為自己算錯了。

畢竟,不過是一個火鍋店,除了肉、魚蝦、海鮮之類的金貴些,一般的蔬菜就算是翻了幾倍價格也不是很高,怎麼能創下這麼高的收益?

簡直匪夷所思。

可那數字是真的。

蘇連貴搖搖頭,只覺得自己果然是幫人數錢做工的命,這樣的生意頭腦他是萬萬沒有的,他們蘇家人……也就蘇老爺子年輕那會兒有點做生意的頭腦,幫主家狠賺了幾筆銀錢,才得了現在那份家業。

他們幾兄弟倒是一個比一個沒本事。

蘇連貴自嘲一笑,捏捏鼻樑,晃了晃有些沉悶的腦袋,正要起身,身旁突然遞過來一杯熱騰騰的酥油奶茶,“四叔,辛苦了。”

“這麼晚了,你這丫頭怎麼還沒睡?”蘇連貴伸手接過,轉身看向笑眯眯的蘇木槿,也跟著一笑。

蘇木槿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掃了眼算盤上的數字,笑了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本……”

蘇連貴一愣,剛才還覺著賺錢了的想法,聽了蘇木槿這一句話,突然覺得,投資那麼大,想回本確實需要一段時間。

可蘇木槿又接著道,“不過咱們開的店多,回本應該不會太慢,再有個七八十來日,應該就差不多了……”

蘇連貴瞪了瞪眼,嗔怪道,“你這丫頭,涮你四叔呢?”

不知打哪裡聽的這句話,蘇連貴這會兒用了,還覺得挺貼切。

蘇木槿笑,“我讓人準備了熱水和一些易消化的小吃,四叔累了幾日,洗漱後吃點東西好好休息吧。”

“好,那四叔就不跟你客氣了。”

從臨時僻出的書房出來,安泠月忙給她披上斗篷,裹嚴實了,兩人才朝正屋走去,到了屋裡,一片暖意融融,蘇木槿解了斗篷,換了室內穿的對襟小襖和同色薄棉裙,先去看了睡沉的棉姐兒,摸著她的脈象好了很多,才放心的回了自己房間。

安泠月跟在後面,關上房門,將窗戶稍微挑起一些,免得屋內的火盆燒的碳味道太重。

“姑娘,我瞧著蘇四叔這幾日累的夠嗆,顧世子那邊還沒有回信嗎?”

蘇木槿搖頭,拿了本書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歪靠著翻了起來,“哪裡有那麼快回信,也是我們思慮不周,想著金水鎮有四叔就夠了,卻忘了四叔一個人應付那麼多事,難免會有力不從心的地方。”

“姑娘,夜深了,晚上看書傷眼,還是早些安歇吧。”

安泠月伸手拿了蘇木槿的書,笑著將她拉起來往床榻的方向推,“你不是明兒個約了縣太爺夫人說話嗎?總不好讓曹夫人等咱們……”

蘇木槿無奈,被安泠月推到床邊坐下,“泠月姐姐,你好歹讓我洗漱泡個腳啊……”

安泠月吐吐舌頭,朝外揚聲叫道,“雲羅、雲綢,給姑娘備水洗漱泡腳。”

就聽外面有人應了,不一會兒張羅了熱水,蘇木槿收拾停當後,躺在床上,半夜沒睡著,迷迷糊糊睡著時,天邊已經發白。

金水鎮鮮少有人單獨設女戶,除非是大歸孃家人不收容的孤身女子,實在無法,才立個女戶,艱難討生活。

像蘇木槿這種,爹孃仍在,要單獨設女戶遷出戶籍的未婚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蘇四叔跑了幾趟縣衙,遞了話請了客,可管戶籍的縣丞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肯點頭。有機靈的衙役指點他,還是要當事人去吹吹枕頭風,有縣太爺下令更好一些。

蘇四叔無奈,回來跟蘇木槿說了,蘇木槿便約了時間去拜見曹夫人。

藍遺充當車伕,蘇木槿帶了安泠月與雲綢去見曹夫人,剛進二門,一個裹著粉藍斗篷的肉球就滾了過來,撲進蘇木槿的懷中,“蘇姐姐,蘇姐姐,你終於來看阿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