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排隊的食客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搞不明白這幾個神經病是哪裡來的?上門就要搶人家的飯碗,也是夠毛病的。

兩個夥計叫苦不迭,這真是送上門的瘟神啊,簡直豬一樣的腦回路,不但清奇還格外奇葩。

見門外一家幾口達成了共識,一個對另外一個道,“趕緊去告訴蘇掌櫃的,我在這攔著,蘇掌櫃要是讓你去請文少爺或者報官,你就直接去,千萬不要耍迷瞪耽誤時間。”

另外一個嘶了一聲,只覺牙齒有些涼,“你一個人能攔得住嗎?”

“那麼多廢話!我攔不住不是還有其他夥計嗎?咱們十文飯館要真落到這群人手裡,你我還能有這麼好的待遇?不但每天管吃家裡人生了病還給出一半看病買藥的錢!怕是這些都沒有還得降我們工錢……”

“得得得,別說了!給你說的我渾身發毛,我這就去,你悠著點,不行就趕緊喊人,可不能讓他們砸了咱們場子!今兒個可才開張沒多久呢!”

兩人低聲嘀咕一會兒,一個人轉身飛快的穿著人來人往的人流,一溜煙跑去了蘇連貴那,“掌櫃的,不行了,你剛說的打退堂鼓的那老太太這會兒又被她身邊的一男一女給說服了,眼看著就要闖進來了,掌櫃的,咱們怎麼辦?是去請文少爺還是報官?”

蘇連貴頓了一頓,眸底是深深的無力,他摩挲著手下的算珠子,好一會兒才對抹著額頭汗的夥計道,“去報官,順路再告訴文少爺一聲。”

夥計一愣,剛不是隱約聽到那幾人是掌櫃的親戚嗎?這樣報官……真的好嗎?

“真、真報官啊?”

蘇連貴嗯了一聲,“去吧。”

夥計忙誒了一聲,轉頭從後門出了十文飯館,剛轉到大路上,迎面就看到文殊蘭騎著馬過來,驚喜的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文殊蘭的馬蹄子下。

文殊蘭被唬的一跳,忙拉住韁繩,馬蹄子險險的落在夥計腋窩下。

夥計嚇的起身時,腿肚子都在抽筋兒。

不只他們嚇到了,路邊擺攤的街坊鄰居都嚇的驚呼。

文殊蘭沒好氣的從馬上跳下來,拿著馬鞭點著夥計的腦門兒,“慌什麼呢路都不看?是不是嫌命長,要拿命來玩兒!”

夥計臉色刷白,嘴角抽動了幾下,愣是說不出話。

文殊蘭皺眉撇嘴,很是嫌棄的看著他搖頭。

“爺,是、是出事兒了……”夥計吭哧了半天,終於緩過勁兒說了這麼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文殊蘭的馬鞭又捅到夥計腦門上,“爺出什麼事了?爺好好的!會不會說話啊……等等,你說出事了?誰出事了?”

夥計跺跺腳,“十文飯館出事了!一大早,一個老太太帶著一對兒氣勢洶洶的夫妻來找蘇掌櫃,小的離的遠沒聽多真切,好像是讓咱們蘇掌櫃的交出十文飯館啥的,蘇掌櫃的讓我跟丁二看著他們,說他們要是硬闖就去報官,剛巧碰到爺了……”

文殊蘭眉頭一蹙,“一個老太太和一對夫妻?馬拉個拔子的,該不會是蘇三那腦殼有病的後奶吧?走,趕緊去看看……”

浮雲與浮霜對視一眼,將那小夥計拉到一邊兒,看著文殊蘭飛身上馬,得得兒的朝不遠處的十文飯館跑去。

浮雲與浮霜架著小夥計跟在後面,一路也走的極快到了十文飯館跟前。

果然被文殊蘭猜著了,來鬧事兒的就是蘇老太太跟蘇家老大兩口子,文殊蘭嘿嘿樂了兩聲,翻身下馬將馬丟給迎上來的夥計,隨手將馬鞭別在腰上,大跨步的走了過去。

“蘇老太太,蘇大掌櫃的,張奶孃,喲,今兒個集合的倒挺齊的,怎麼?來給我的十文飯館捧場來了?蘇掌櫃呢?客人來了怎麼也不招呼一聲?”

彼時,蘇老太太正挺著胸脯耍流氓,嚷嚷著幾個夥計要是敢碰她,她就喊非禮,幾個夥計臉黑的如鍋底兒,支稜手愣是沒法攔。

蘇連貴得了訊息,氣的渾身發抖,臉都青了。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親孃竟然想出這麼個損招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