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山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蘇木槿說的那些話和那些誇張表演,驚的出了幾身汗。閃舞翌日,隨便尋了個藉口,在蘇木槿從存慶宮出來吃午飯的時候見了她一面。

見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損傷,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將人拉到一處僻靜的宮牆牆角,又是驚懼又是後怕的低吼,“蘇三,你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萬一盛文帝發怒,你那些話足夠你死上幾百幾千次!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蘇木槿任他攥著自己的手,沒有動,目光清冷如水,看著顧硯山好一會兒,才道,“蕭家滅門有人在背後攛掇盛文帝,我從他的起居錄中發現了蛛絲馬跡……”

“什麼人?”顧硯山眉頭一緊,心猛的往下沉。

蘇木槿往回收自己的手,顧硯山適時鬆開,看著蘇木槿轉身背對著他,看向西北和東北兩個方向,“周家和齊家。”

顧硯山微微一怔,有種意料之中、果然如此的感覺。

“所以,你昨日那些言語是為了加重盛文帝的疑心……”顧硯山略一思忖,道。

蘇木槿回眸一笑,不過是唇角微微勾起,細眉微挑,卻有種說不出的邪氣,顧硯山看著她的笑容,直覺這丫頭定還有後招。

果然。

蘇木槿笑道,“我好不容易賣力演出一回,怎會只有這點成績?”

“那你想怎樣?”顧硯山的話甫落,突然想起什麼,“蘇三,那些人……你該不會是……”

蘇木槿挑眉。

顧硯山倒抽一口涼氣,旋即,揚聲大笑,“你、你可真敢!”

“有何不敢?”蘇木槿哼哼。閃舞

看她行事確有章程,顧硯山不再廢話,“你萬事小心,有什麼應付不了的,就去尋玉清宮的守門侍衛,名喚薛子擎的,他會幫你的。”

蘇木槿看他,“你的人?”

“我表哥,嫡親的。”顧硯山眉眼間掠過一抹笑意,“我父親與我外祖家有過約束,在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前,不許我們接觸。我如今才知道,我幾個舅舅都在身邊,甚至安排了兩個表哥近身保護我……”

蘇木槿掃見他的神情,笑著道恭喜。

顧硯山擺擺手,從懷中掏出幾封信塞給蘇木槿,“相比我這邊的進展順利,你……可就有不少人託後腿了。你那個前未婚夫還惦記著你呢。還有你那個名義上的妹妹……”

顧硯山搖搖頭,想了想,一針見血道,“與納蘭書琪有的一比。”

蘇木槿白了他一眼,將信全攏到懷裡,“你還有事沒?沒事我走了。”

“我……”顧硯山想提兩人的訂親一事,但想到父親的頑固,蘇木槿如今的處境,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再讓她為這事分心的好,當下便笑著搖頭,“沒有了,伴君如伴虎,你千萬小心再小心。”

蘇木槿嗯了一聲,“我有分寸。”

兩人分道揚鑣,蘇木槿回了住處,稍作歇息,聽到袁太監來稟報說盛文帝午睡醒了,趕去給盛文帝請了平安脈,下午沒去存慶宮,說是要靜心匯總一下,將自己關在了房間。

顧硯山捎來的信一共四封,其中一封又厚又大,封皮上用秀氣的楷書寫著蘇三二字,一看就是文殊蘭的筆跡。

蘇木槿笑笑,先將他的信放到一邊,拆開了另外三封。

一封是姥姥姥爺寫來的,一封是四叔寫來,還有一封是蘇玉盛寫的。

蘇玉盛不擅筆墨,封皮上的字跡有些雜亂,卻看得出已經很努力的在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