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那家是官?”

“唉,項家當的什麼官啊,人家當官住大院請丫鬟,項家啊……比我們老百姓活的還辛苦,項家老太太都六十多歲的年紀了還要親自織布換錢,項家夫人還常常接我們這些人家的零散活計換幾個銅板……還有項家那兩個孩子,真真是可憐見的……一個才六歲,一個剛及笄,才說了一門親事,就攤上了這麼個抄家的禍事……”

蘇木槿與安泠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為什麼事抄家啊?”

婆婆一聽,嘆息聲更重了,“為什麼抄家?還不是項大人當官太清沒有學人結黨營私,一個孤零零的五品官哪裡有人放在眼裡?!”

說著,臉上陡然生出幾分憤怒之色,“他們說項大人貪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婆子我這麼大年紀,在這條街上住了這麼多年,項家若真是有銀子,會讓自己的老母親那麼大歲數還操持生計?會讓自己的夫人去接我們這些老百姓的衣裳拿回去洗?!”

安泠月臉上滿是唏噓之色,“這麼說,項大人一家是被冤枉的。”

“當然是被冤枉的!”

老婆婆憤憤不平道。

“那你們怎麼不去幫項大人他們一把?”

老婆婆看著她們,搖頭,“幫,我們怎麼幫?那些官兵拿著聖旨呢……”

“肯定是上頭那些人,看項大人沒有人幫,拉項大人頂罪!”一旁的院門被人開啟,走出一男一女一對年輕夫妻。

年輕婦人扶著腰,被男人扶著,眼圈微紅,“項大人一家沒有架子,與我們這條街上的人關係都很好,我們都不相信項大人會貪汙受賄,可憐黎姐兒剛定了親,她本來就因為沒有嫁妝親事難尋,如今,怕是……”

“你說黎姐兒?”

蘇木槿的瞳孔微微一縮,突然想起什麼,看著那對年輕夫妻道,“這裡可是清平街?項大人的名諱可是項遠山?他膝下一兒一女,女兒項秋黎,兒子項成珏?”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怔怔的點頭,“姑娘認識項大人一家?”

蘇木槿的臉色瞬間大變,“該死!”

話落,她抬腳衝了出去。

安泠月一愣,跟著跑了出去,“姑娘?”

“泠月姐姐,你去尋顧硯山,告訴他項家的事,讓他先去大理寺等著項大人過去,項大人是冤枉的,讓他一定要保下項大人一家老小。”

蘇木槿腳步未停,揚聲吩咐安泠月。

安泠月腳步一頓,察覺出蘇木槿言詞間的著急,自然分辨的出事情輕重,不再多言,應了一聲,掉頭朝來時路奔了回去。

老婆婆與年輕夫妻看著姐妹二人匆忙跑走的背影,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聽到二人的對話,都亮著眼睛,“這兩個小娘子是來幫項大人的!項大人有救了……”

三人臉上的喜色剛剛綻放,就聽到項家傳來悲嗆至極的哭聲,“老爺!母親!你們等等兒媳和為妻,我也來陪你們了……”

仨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恐,“出事了,真的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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