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方才說的去傳話,白家仗著太后這些年過的確實太安逸了,顧硯山是朕親封的世子,他們想殺了顧硯山改立白家人,將鎮北侯在軍中的勢力收入囊中,吃相也太過難看了。”

袁青垂首,“是。”

袁青退出房間,袁太監站在門簾外,聽著裡面的動靜,靜候吩咐。

……

顧硯山一路心急火燎趕去榮坤宮,蕭皇后聽到傳話訝然,“這小子怎麼來了?”

“說是來看看文小神醫。”

蕭皇后恍然想起,那孩子是顧硯山叫進京都給明月瞧病的,治好了明月又被盛文帝叫進宮中幫她治病的。

“天道有輪迴,果然不假。”

不然,那孩子怎麼會認識顧硯山,又被顧硯山叫進京都專門為她和明月看病呢?

“去跟文小神醫說一聲,讓他們自去說話,不要來見我了。”

邱姑姑應了聲,低聲吩咐了一個小宮女出去,親自拿了原先小宮女的扇子為蕭皇后打起扇。

蕭皇后看了邱姑姑一眼,笑,“你這老胳膊老腿的,還是算了吧,我不熱,不必打了。”

邱姑姑也笑,“奴婢身子骨好著呢,還能多伺候娘娘幾年。”

蕭皇后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還是將快到唇邊的話吞了下去。

“顧硯山,你怎麼來了?”

聽到小宮女的傳話時,蘇木槿的眼圈還是紅的,眼睛還微微紅腫,跟小宮女說是不小心灰塵入眼,揉紅了才矇混過關。

顧硯山一眼瞧見蘇木槿與安泠月的眼睛都是紅腫的,眉頭立刻蹙起,“怎麼回事?他們為難你們了?”

蘇木槿搖頭,看了安泠月一眼,安泠月輕輕點頭,快步走到門邊,朝外面看了一眼,回過頭朝她搖頭。

蘇木槿才從懷中掏出那兩封信給顧硯山看,“娘娘安排我們住在庫房旁邊,我發現了一個黃梨木的箱子,裡面暗格裡藏了兩封信,一封是……我父親臨死前寫給我的,一封應該是我母親得知自己中了蠱毒後不久寫的,墨跡還有些信……”

顧硯山神色一凜,示意她將信收起來,“你父親母親在信中寫了你的身世。”

蘇木槿點頭,“母親在信中寫的清楚明白,我就是她九月懷胎生下來的,因為有人想要我的命,她不得已用我孃的大女兒換了我,讓我娘帶著我回了金水鎮。與我娘一同離開的,還有她的三個貼身大丫鬟,每個人都恰好帶了一個孩子離開京都,四人分了四個方向隱匿身份謀生求活,只為了……”

蘇木槿聲音一哽,深吸一口氣,連氣息都是顫抖的,“……只為了讓我能活下去!我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我怕是連她們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顧硯山眸底滿是心疼,“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需自責。”

蘇木槿搖了搖頭,抬眸望著他,“我本來想等出宮後問你借幾個死士,既然你來了,就幫我找幾個人,等我出宮有大用。”

“你要做什麼?”顧硯山皺眉,“你在京都沒有根基,萬不可魯莽行事。”

蘇木槿朝他一笑,眸底掠過一抹飛揚之色,“你放心,我做的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傳幾句話……而已。”

顧硯山再問,蘇木槿卻不肯再說,顧硯山無奈,“也罷,等這件事落定,我們就定親。”

蘇木槿蹙眉看他。

顧硯山卻不再提及這事,問到蕭皇后的病,蘇木槿將自己看病的結果與顧硯山說了,顧硯山長鬆一口氣,“那就好,看來這趟京都之行,你是來對了。”

“這件事還要多謝你!”蘇木槿起身朝他屈膝,顧硯山一把抓住她,“蘇三,你跟我這般客氣,可不像你!”

蘇木槿笑,“你不怕與我定親後,盛文帝發現我的真實身份連累鎮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