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子猛的打了個哆嗦,張著嘴,驚恐的瞪著蘇木槿,“你、你……原機大師說的沒錯,你是個禍害……你果然是來禍害主子的……”

“你主子是誰?”蘇木槿漫不經心的問,一雙眸子的餘光卻緊緊的盯著男人。

“我主子……”

男人張口似想說什麼,卻被斜地裡猛然射出的一支箭直中腦門,連聲掙扎都沒叫出,瞪大著眼睛不甘的死了。

長箭破空而來的瞬間,沈婉姝一把抓住蘇木槿將她護在了身後,顧硯山的幾個手下更是第一時間在三人身前築起一道人牆。

誰也沒想到,那支箭的目標不是蘇木槿,而是地上的太監。

沈婉姝踢了踢那人,對蘇木槿搖了搖頭,“死了。”

蘇木槿皺起眉頭,有些遺憾的看了那人一眼,他明明已經要說出背後的人是誰了。

幾個追出去的黑衣人片刻轉回,朝蘇木槿搖頭,“箭矢飛來的方向沒有發現人。”

蘇木槿點了點頭,目光掃向那個被自己設了死門的陣,“將屍體處理了吧。姝表姐,你……送這位老伯的屍體回苗家寨,我帶著棉姐兒回鎮上,這位小哥身上中的噬血草之毒,還需要吃幾貼藥。”

“可是……”沈婉姝瞧著那三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瓶子,倒在那些死去的殺手身上,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那些殺手的屍體竟以眨眼間的速度變成了黃水。

沈婉姝嚇的往後連退幾步,蘇木槿忙拉著她背過身,將牛車收拾出來,“我讓人送你回去,姥姥姥爺那邊……不要說那麼嚴重,免得嚇到他們。”

知道瞞不住,蘇木槿笑著叮囑沈婉姝。

沈婉姝抓著她,“你一個人回鎮上不安全。”

“他們今夜剛組織了一場刺殺,且損失慘重,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展開第二波行動。別擔心,今晚不會有事的。”蘇木槿輕拍了拍沈婉姝的手,解開腰帶,將棉姐兒抱入懷中,朝另外幾個黑衣人點了點頭,“勞煩你們均出一個人,送我表姐回苗家寨沈家。”

未受傷的三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點了點頭,其中一人走出,將被斬殺的老漢的屍體拖到車上,“沈姑娘,請。”

知道蘇木槿分析的有道理,那幫人今夜暫時不會有動靜了,且她也急著回去跟爺奶爹孃說遭遇黑衣人襲擊的事,沈婉姝握著蘇木槿的手,緊了緊,“那你萬事小心,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蘇木槿點頭。

目送兩人朝苗家寨的方向疾走離去,蘇木槿抱著棉姐兒與另外三人轉身往金水鎮而去。

金水鎮的城門早已關閉,幾人踏城牆而上,避開守城門計程車兵,進了城,兩個未受傷的黑衣人隱身離開,蘇木槿帶著受傷的黑衣人直奔文家的仁和堂。

仁和堂的掌櫃見過蘇木槿,自是認識的,看到她一身鮮血而來,忙請了人進來,讓夥計關了鋪子門,“蘇三姑娘,您沒事吧?這是……”

蘇木槿搖頭,“勞煩掌櫃的,給我筆墨,我有朋友受了傷需要一些藥材,我寫給你。”

掌櫃的看了眼跟在蘇木槿身後露出胳膊,胳膊上繫著布條的黑衣男人,黑衣男人一臉慘白,額頭因疼痛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看到掌櫃的瞧他,還點了點頭。

掌櫃的回了一笑,吩咐夥計拿了筆墨紙硯過來,蘇木槿一手抱棉姐兒,一手刷刷寫下一些藥草名兒,不待墨跡乾透便推給掌櫃的,“麻煩儘快。”

掌櫃的看著那上頭的藥名,大吃一驚,“蘇姑娘,這些藥……”

“怎麼了?”蘇木槿心底一沉,“是不是有人將藥單上的其中一種買走了?”

掌櫃的連點頭,“七葉一枝花,半邊蓮,九頭獅子草,黃藥子,白花蛇舌草……都沒了。姑娘別急,我這就讓人去問問其他鋪子,咱們文家在金水鎮明面上只有這一家,其他還有幾家……咱們自家沒有,去其他鋪子說不定也能找著……”

掌櫃的邊說邊叫了幾個夥計出來,將藥單遞給他們,一人分幾樣藥草,幾人看了幾遍,都說自己記住了,掌櫃的擺手,“先去咱們自家鋪子,自家鋪子沒有再去其他家和藥材行,務必將藥草買齊。”

幾人拱手應了,飛快跑出鋪子。

約莫小半個時辰,幾人轉回,皆空手。

掌櫃的一見,額頭瞬間落了汗。

他當掌櫃幾十年,買空藥材的事不是第一次見,但每次他都會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實在是這次那人給的價格超過了市值的五倍,他才一咬牙全拋了,誰知道……轉眼就碰到蘇三姑娘來抓藥!

哎呦喂,這事要給自家少爺知道了,那還不得劈了他!

“蘇姑娘,這事是老奴的錯,對方給的價格奇高,老奴一時鬼迷了心竅,請姑娘責罰!”

蘇木槿緊蹙眉頭,扶起掌櫃的,“倉庫中一點也沒有了?”

掌櫃的紅著臉搖頭,“老奴貪財,全給賣了。”

蘇木槿輕嘆一聲,眸子微微眯起,幕後這人這是怕她像上次一樣僥倖逃脫,這次不但劍上使了毒,還防備了她中毒後來金水鎮配解藥,而事先將配解藥的幾種草藥全部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