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寡婦的話就有些說不下去了,心裡把蘇海棠罵了個要死。

“周嬸子拿不出我傢俬吞銀子的證據,我卻拿的出!”蘇木槿餘光掃到隔壁一人高的牆頭上探出的那顆熟悉腦袋,唇角勾了抹笑,面上卻不動分毫,淡淡道,“整件事情是這樣的:爹爹和哥哥被熊瞎子打傷,身體經不起折騰沒去鎮上,請了戰六叔幫忙去鎮上賣熊瞎子,戰六叔想幫我們多賣幾兩銀子,便婉拒了大伯的醉香居給出的六兩銀子,賣給了其他酒樓和藥店,一共得了十兩銀子,當著爺的面交了八兩,我們得二兩。戰六叔在鎮上偶遇姥爺和舅舅,他們知道我被奶打的差點死掉,爹爹和哥哥也被熊瞎子打傷,擔心我們沒錢看病吃藥養身體,特意拿了四兩銀子交給戰六叔,讓他捎帶給我們。爺若是不相信可以捎信給大伯,讓他們去戰六叔賣熊瞎子的酒樓和藥店問一問,一問便知真假!我不知道周嬸子從哪裡聽到的閒話,但那人明顯沒有把爹孃和戰六嬸的對話聽完……”

蘇老爺子面色冷沉的聽完,目光半信半疑的在蘇木槿身上打了幾個轉兒,蘇連華與沈氏忙將她護在身後,擋住蘇老爺子的視線。

“你說是就是,誰能作證?”蘇老太太見蘇木槿解釋以為二房服了軟,當即斥道。

“我可以作證!那四兩銀子是槿姐兒姥爺家給的!”

戰六叔出現在眾人身後,臉色凝重的說道。

“戰六叔。”蘇木槿笑著仰頭,“幸好你來了,爺不信我的話呢。爺,我姥爺給的銀子也要上交嗎?”

蘇老爺子黑了臉,想發作,卻聽身後傳來幾道嗤笑聲,一扭頭,正看見隔壁周家的小媳婦帶著幾個媳婦正在牆頭上看戲,一張臉瞬間赤橙黃綠青藍紫走了一圈,回頭狠狠瞪了蘇連華一眼,又是羞憤又是惱怒的甩袖離開。

蘇老太太被蘇老爺子帶著往前踉蹌了兩步,差點栽個嘴吃泥,不由啐了一口,眼鋒子颳著周寡婦,“你個沒男人要的禍害玩意兒……”

蘇木槿掃了眼看戲看到現在才把房門關上的五房,面上含笑,眸底卻沒有一絲笑意甚至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靜靜的看著氣的臉皮紫漲下不來臺的周寡婦。

“我……我……這不可能!我明明聽到那小蹄子說姓戰的私藏了四兩銀子給你們的,怎麼會是沈家貼補的?老太太,這肯定是他們串通好的,你可千萬不要被他們騙了……”

“呸!他們串通好的?他們能連鎮上酒樓跟藥鋪的掌櫃都能串通了?你給老孃滾!一個寡婦整天東家竄西家的,不要臉的東西……”

周寡婦羞臊的一張臉青白交加,又恨又怒的跺著腳跑了。

蘇老太太見擠兌走周寡婦,得意的撇了撇嘴,隨即,又沒好氣的啐了眾人一口,顛著胖滾滾的身子回了正屋。

蘇連華苦笑著跟戰六叔道了謝,送走戰六叔,三人回了屋。

棉姐兒噔噔噔跑到蘇木槿跟前,一把抱住蘇木槿的腿,蘇木槿低頭一口親在小妹腦門上,“我們棉姐兒真棒!”

棉姐兒眯著月牙眸笑。

沈氏與蘇連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吃晚飯時,三房的梁氏偷偷的看了沈氏與蘇連華好幾次。

蘇木槿直覺梁氏有事。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