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蒙便得知,這些被困住計程車兵是聚特芬伯爵梅金哈德的手下。

看著周圍穿著鮮豔黃色伯爵家族紋章罩袍坐在地上烤火的私兵,一段熟悉的記憶湧入西蒙的腦海。緊接著,一個猜測在西蒙心中縈繞——自己該不會在這遇見林德兄弟吧?

林德修士所在的代芬特爾教堂處於聚特芬伯爵的領地之中,如果伯爵在此次出征中帶了神職人員與軍隊同行為他計程車兵療傷祈禱,說不定林德修士也跟著他們來到了這裡。

說起來,西蒙已經有兩年沒見過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了,自從上次分別,他們之間的聯絡僅靠偶爾的書信來往。

兩個領地捱得並不算近,來往一次都可以算作是一次長途旅行了,路途遙遠且危險重重。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與親人重逢對於許多在外漂泊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包括貴族。

「這位尊貴的騎士,我是聚特芬伯爵的手下,我帶來了伯爵誠摯的問候。」一個看上去是傳令兵的人來到了騎著馬的西蒙面前,向他行了個禮。

雖然西蒙已經擁有男爵領的頭銜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失去了他的騎士頭銜,所以傳令兵尊稱他為騎士並沒有什麼問題。

「也為他捎上我的問候。有什麼事情嗎?」西蒙稍稍點頭,勒住了馬匹。

「我們有很多士兵病倒了,可能是昨晚暴雨的原因,」傳令兵也不繞彎子,直話直說道,「如果您的隨軍醫師有空,伯爵希望他能夠幫忙治療他的手下。當然,這一切並不是沒有報酬的。」

「嗯……」

西蒙四處張望了起來,很快,他的目光鎖定在了不遠處樹林邊緣的黃白條紋帳篷,以及帳篷四周大約二十多個面色不佳臥躺在毛毯上計程車兵。

有雜役正在給病人擦拭汙泥喂水餵食,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棕發修士正在條紋帳篷旁和一個又高又瘦穿著貴族華服的貴族交談著什麼。

「讓我和伯爵見一面吧。」西蒙對著傳令兵說道,後者點了點頭,連忙讓路旁草地上躺著休息計程車兵讓來一條道路出來。

「胖子,米勒,比爾,讓隊尾的醫師阿瑟羅到帳篷那邊去,然後讓我們計程車兵原地修整一會兒。」

「好的大人。」

阿瑟羅帶著他那匹馱著藥劑、藥草和煉藥工具的騾子往西蒙這走來,而走近條紋帳篷的西蒙看清那個正在和伯

爵交談的修士時一下睜大了雙眼,驚喜充斥著他的腦海。

「你好,這位熱心腸的騎士,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聚特芬伯爵梅金哈德終止了他和修士的談話,轉過頭來看向西蒙。

「來自弗爾德堡的西蒙。」西蒙對著伯爵笑了笑,接著看向了他身邊的修士。

「西蒙,我的兄弟!?」林德修士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激動表情

「我的天,你們認識嗎?」伯爵梅金哈德顯然也很驚訝,他沒想到這個路過的陌生貴族居然和他的隨軍修士有著血緣關係,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原來,此次應當隨聚特芬伯爵出征的是代芬特爾教堂的神父,但是他已經臥病在床兩個月了,修士們根本不知道他得了什麼病,能做的只是為這位受人尊敬的老者祈禱和放血。伯爵不可能等到神父康復,他迫切地需要隨軍神父,所以,這個職位暫時由修士們推選出來的林德修士擔任了。

既然都是熟人,事情就好辦了。

西蒙吩咐醫師阿瑟羅務必治好聚特芬伯爵生病的手下,伯爵則慷慨地摘下了他手指上的一枚綠寶石戒指送給了西蒙,以此為報酬。

伯爵熱情地邀請西蒙和他一起飲酒,享受一頓美味的烤鹿再繼續前行,但是被西蒙婉拒了——他必須得在天黑之前趕到河邊的集結點扎營,否則天知道朗格那個壞種會在其他貴族同僚面前說出怎樣的壞話來打擊自己的名聲。

並不是所有的兄弟之間都如林德兄弟一般愛護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