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則一臉輕描淡寫,一邊將劍收回劍鞘一邊說道:“這是你的誓詞,牢牢記住。”

胖子有些懵,不禁摸了摸發紅的臉頰。不過他立馬便反應過來了——當時西蒙在冊封典禮上也被男爵扇過耳光,這是傳統了。這一耳光,寓意著騎士即便在殘暴的打擊下,也要始終牢記誓言。

西蒙從僕從手裡雙手捧過了一柄結實且成色上好的武裝劍,胖子也連忙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

“冊封你為騎士,受領男爵領北部的伯寧翰莊園。起身吧。”

“呼!”眾人鼓起了掌,向胖子歡呼祝賀。

米勒走上前滿臉喜色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恭喜你啊胖子,現在你是霍夫曼爵士了!哈哈哈!”

“那你還不趕緊拿出你對爵爺應有的尊敬!”胖子故意板著臉說道,接著自己都忍不住了,也跟著一起大聲笑了起來,拍了拍米勒的肩膀。

“霍夫曼爵士,伯寧翰莊園有三戶自由農家庭,十戶農奴家庭,”前兩天還對胖子不聞不問的杜登村長諂媚地迎了上去,“那是一塊富裕的土地,您可以……”

“知道,”胖子向來對埃斯拜村的杜登村長沒有什麼好感,揮了揮手,“你不用說,我都知道。”

“好吧。”杜登熱臉貼了冷屁股,有些尷尬,訕訕地退回了觀眾中。他感覺一時間好幾道嘲諷的目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冊封儀式還沒結束呢,”西蒙見小克萊因都迫不及待地入座了,大聲說道,“下一個,加布裡埃爾。單膝跪下。”

加布裡埃爾感到有些意外。

作為一個有著一半貴族血統的私生子,他曾經落魄到加入傭兵團在歐洲大陸四處征戰。

他們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哪裡有仗打,哪裡就有他們的身影。在加布裡埃爾看來,雖然他的騎術精湛,但想必他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做一個真正的騎士吧。

&nbsp&nbsp然而,鑑於此次戰役中在他麾下的弗爾徳騎兵出色的表現,西蒙決定給他這個機會。

加布裡埃爾受封了男爵領南部的梅林根草場。

那裡住著六戶農奴,四戶自由農,以及一個老養馬人。漢恩斯司鐸說,那裡的草場有著茂盛的牧草,十分適合發展畜牧。

西蒙囑咐加布裡埃爾要為他訓練出更多優秀的騎兵,接著將一柄精美的騎士劍遞給了他。

“下一個,比爾。單膝跪下。”

“什麼?我!?”比爾驚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

如果說剛剛胖子和加布裡埃爾受封是因為他們有著貴族血統,那麼現在,卑微出身的自己能夠以獵人和弓箭手的身份受封爵士,這簡直令他激動到快要窒息了。

比爾緊張了起來。在他看來,他現在心臟跳得比獵殺一頭極其危險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喪命的林中野豬還要快。

整個儀式,西蒙能從搭在比爾肩上的劍感受到他從頭至尾的顫抖,這可不像平時那個沉著冷靜遇事不驚的比爾。

看來,進入貴族階級這件對於西蒙這些生來便是貴族的人而言沒多少感觸的事情,對於任何一個普通的平民而言都是他們人生中最重要、最重大的轉折點。

其實,現在所謂的貴族們往祖上幾代人翻翻,誰還不是平民出身呢?

比爾受封了迪黑斯村,一個坐落於迪黑斯森林中的小村落。那裡有一座小伐木場,比爾得為西蒙護林、維護伐木場的運作,監督伐木場的營收情況,並且為西蒙訓練更多的獵人和弓箭手。

“我這裡有一個從布列塔尼亞來的木匠,叫克里格,他會製作長弓。當他做好了第一批長弓,我會派人送到迪黑斯村去的。”

“謝謝您,老爺,”比爾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將西蒙賜予他的武裝劍收進了他的劍鞘中,“我保證,迪黑斯森林將來不會有任何強盜和偷獵者棲息,您的伐木場也將源源不斷地為您運來木材。”

“很好,”西蒙用力拍了拍比爾的肩膀,“不過,作為騎士,今後你也得好好地練習騎術。一個不會騎馬的騎士可是會遭人笑話的!”

“啊哈,”比爾在眾人的祝賀聲中笑了起來,“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騎士的。”

冊封完了比爾,西蒙的眼睛掃過了每一個人的臉,有人真心為朋友高興、有人眼中帶著嫉妒、還有人掩蓋著一絲淡淡的失落。最終,西蒙的目光定格在了米勒身上。

“米勒,單膝跪下。”

剛剛還在為比爾鼓掌慶祝的米勒像是被美杜莎盯住了一般,像石頭一樣定格住了。

西蒙想,米勒在民兵隊創立之初便一直追隨自己,並且憑藉著膽氣成為了民兵隊的隊長。憑他數次在西蒙的崛起之戰中立下的戰功,雖然他出身卑微,但冊封為騎士,西蒙認為他受之無愧。

“單膝跪下。”西蒙的第二次提醒讓米勒緩過了神來,他走出了觀眾們的佇列,來到了臺階下,單膝跪在了西蒙面前。

與比爾不同的是,米勒的身體居然真的像石像一般一動不動。實際上,現在米勒的大腦一片空白。

就這樣,米勒受封了男爵領西南部的蒙澤蘭田地,據漢恩斯司鐸所述,那裡有六戶自由農,八戶農奴,以及一大片剛開春時便已經開墾好的土地。

相信米勒的冊封能夠激勵民兵隊計程車兵們,讓他們作戰時更加勇猛,畢竟上一個這樣勇猛的人現在已經成為騎士了。

“現在,讓我們開始晚宴,盡情享受美食吧!”西蒙走下了臺階,從擱板桌上拿起了一隻盛著紅酒的銀酒杯,高舉著對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