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奧瑟帶來計程車兵和弗爾徳村民兵緊隨著送殯的隊伍的貴族後面,表情肅穆。

科奧瑟將在鎮子裡的教堂舉辦喪禮,經過今天的晚禱和守夜以及明天早上的安魂彌撒後,才會在教堂的庭院中埋葬。

在這之後,朗格會舉行繼位典禮,向貝格伯爵宣誓效忠,成為新的多爾斯滕男爵,接著會和所有貴族一起遠征不堪一擊的洛翁伯爵領,搶奪土地。

“等過段時間一切塵埃落地,我想我得去見見這個素未謀面的林德兄弟。”跟在出殯隊伍中的西蒙暗暗想道。

如果真如科奧瑟所言,自己有一個在教會中的兄弟,假如將來他能夠有所作為成為司鐸或者主教,對於自己而言肯定是大有幫助的。

今天的天氣和昨天一樣晴朗,不過相比昨天的流血廝殺,今天的杜塞爾多夫鎮更多的是沉悶和陰鬱。

烏鴉“嘎嘎”地在鎮前的空地上尋覓著沒被清走的碎肉,麻木的鎮民們清理著鎮門口堆積的雜物。

不知過了多久,教堂傳來的梟梟鐘聲響徹全鎮。在鎮外耕地中勞作的農民直起腰摘下草帽抬起了頭來,此時火紅的夕陽正在天際線“燃燒”著半邊天空,修士們的晚禱即將開始,這也意味著地裡勞作的農夫到了休息吃飯的時候。

今晚朗格並沒有出去酗酒,而是留在教堂裡守夜。或許和昨晚他顏面大失有關,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沖淡昨晚的尷尬。

西蒙現在也不想搭理朗格了,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西蒙可幹不出來。他完全睡不著,思索著將來的路該怎麼走,如何迎接朗格的打壓和報復。

黑暗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冰冷的聲音在西蒙耳邊響起。

“西蒙,”教堂內陰暗的燭光照耀下,朗格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西蒙的身邊,“你得把上次打劫洛翁伯爵輜重隊得來的財物全部都給我。”&nbsp

“哼,我當時就給了父親三分之一,沒想到出了意外,這麼快就便宜你了。那筆錢父親直到死前都還沒有動過哪怕一個銅幣,你後天就能擁有這一切,憑什麼還來找我要?”西蒙已經開始逐漸習慣朗格的不要臉,語氣中連憤怒都沒有了,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

“或許我們有過還沒解決的過節,但……”朗格開始展露他狡猾的一面。

“等等,我必須糾正你一點,這些所謂的過節和仇恨都是你率先挑起來的。”西蒙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朗格的話,但朗格並沒有如他預料一般的勃然大怒,這讓西蒙警惕了起來。

“這不重要,”朗格令人出乎意料地冷靜地說道,“如果你能把另外三分之二給我,或許我可以一筆勾銷這一切,今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保證不會找你麻煩。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不服也得服地吐出另外三分之二的財物,明白嗎?”

看著此時“恩威並施”的朗格,西蒙沒有感覺半點害怕,反而有些想笑。看清了這一切,理清了所有思路後的西蒙知道,這不過是他的一次試探。

先不說這麼大一筆錢對於西蒙之後發展商貿的計劃有多麼重要,假如西蒙真的答應了朗格,有第一次就肯定會有第二次。朗格的實力會增加,而自己的卻會停滯不前。

以朗格的性格來看,在等他擁有足夠碾壓自己的力量後,他就不會像這樣蘿蔔加大棒了,而是會直接把刀駕到自己脖子上赤裸裸地威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不,我拒絕。”下定決心後,西蒙昂起了頭,閉上了眼睛。

“西蒙,不要給你好果子吃的時候不吃,到時候等到我成為男爵後再逼你吐出來時,會讓你很難堪的。”朗格見西蒙回絕得如此徹底,話語間帶上了些許慍怒。

“事實上,這件事你並不佔理,如果你有本事,成為男爵後就帶兵到弗爾德堡來拿回這三分之二的錢,我隨時歡迎。至於到時候你的其他封臣和你的君主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西蒙冷哼了一聲,帶著幾分戲謔說道。

“你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兄長了!?”朗格的手放在了腰間的劍上,一下站了起來,憤怒的質問的空蕩蕩的教堂中迴盪。

一旁原本寧靜的燭火宛如被大風蹂躪一般搖曳了起來。

“那麼我同樣想問問,”西蒙氣極反笑,同樣站了起來,不過有恃無恐地張開了雙臂,死死地盯著朗格的眼睛,“你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弟弟?”

朗格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握著腰間劍柄的手越來越緊。西蒙知道他只是在裝腔作勢,他沒種在父親的棺材面前,在神聖的教堂裡親手殺害他的親生兄弟,這麼做只會讓他失去一切。

“哼哼,”朗格忽然鬆開了劍柄,詭譎地笑了起來,“你當然是我的弟弟,或許我不該這麼對你。先等我的繼位典禮以及這場該死的戰爭結束後再說吧。”

朗格說完,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西蒙知道,他不過是見操之過急沒有任何成效,暫時釋放友好,收起了他的獠牙罷了。

西蒙得提前做好狂風驟雨到來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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