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攻城塔平臺上丟掉了盾牌和武器,手舞足蹈然後從高高的塔頂平臺上跳下去精銳“火人”們,雲梯上的自由民“火人”跌落的同時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將下面一連串正在攀爬雲梯的戰友們一齊帶了下去。

一些士兵摔在了還算鬆軟的土地上,不過一些士兵運氣可就差了,正好摔在了村牆下壕溝中插著的尖木樁子上,像燒烤一樣被刺透,身上粘著正在燃燒的火油,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偶爾虛弱地呻吟兩聲。

火油和瀝青並未就此罷休,而是繼續沿著雲梯往下流淌。

雲梯下的自由民士兵們面面相覷——先不說會不會被雲梯上仍在燃燒的火油灼傷身體,剛剛攀爬雲梯的戰友下場實在是太慘了,現在誰也不想再當第一個去送死的倒黴蟲。

而這時,從塔頂平臺跌落到塔底的亨特爵士此時已經一動不動了——他的下半身衣物仍在燃燒,而上半身的武裝衣內襯正冒著星星點點的火星亮光、鎖子甲襯衫被燒得一片烏黑。

攻城塔的塔頂仍在劇烈燃燒,一具步行騎兵的屍體還殘留在那,一股子令人作嘔的人體烤肉味混雜著瀝青的刺鼻味道瀰漫開來,真的是噁心到家了。

這會兒,兩個小夥子又提了四桶滾燙的瀝青上了村牆。牆上的民兵們抱起瀝青桶,大喊著“開飯了豬玀們”,緊接著朝牆根聚集的僱傭兵、自由民士兵、農奴兵和倖存的步行騎兵們身上潑灑了上去。

反應快計程車兵迅速將盾牌舉到了頭頂,而反應慢計程車兵則被冒著縷縷白煙的瀝青從頭頂澆到腳底。

“哇啊啊啊!!”

“該死,我詛咒你們!!!”

“見鬼,燙,燙!!!”

一片悲慘的哭嚎和痛苦的咒罵在村牆下響起,一些士兵被燙得滿地打滾,原本還算乾淨的鎖子甲和武裝衣上沾滿了泥土和黑色的瀝青汙漬。

“火油!”

還沒等牆下計程車兵們喘過氣來,村牆上便丟擲了好幾個瓶口麻布燃著火焰的陶罐,這些小陶罐在此時身上粘著瀝青計程車兵眼裡簡直比撒旦的魔爪還要恐怖,這就是他們的死亡通告書。

“轟!”

村牆下火光四溢,村牆上的弓箭手和士兵們都能明顯感覺到迎面撲來的滾滾熱浪。

“救命!”

“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上帝啊救救我!”

許多昆尼爾男爵計程車兵和僱傭兵身上著起了火,凌厲的慘叫比剛剛塔頂平臺上亨特四人的慘叫要更加痛苦嚇人,天知道他們現在正在遭遇怎樣的痛苦。

許多士兵開始背過身子,頭也不回地倉惶逃命。

“看吶,他們像老鼠一樣夾著尾巴逃走了!”

“就是這樣,從哪來,滾回哪去吧!!!”

“嘿,我的親愛的客人們,你們連牆垛都沒上來,現在卻要走了嗎?”

村牆上的民兵們發出了歡呼。幾個強壯點的民兵拿著推杆將搭在村牆上的兩架正在燃燒的雲梯推倒,倒下的沉重雲梯還不偏不倚地壓在了牆下一些正在掙扎的傷兵身上。

昆尼爾男爵並沒有阻止士兵們的潰逃,在亨特爵士被澆上火油點燃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吧嗒”一下跌到了谷底。

既然敵人有火油和瀝青讓攻城塔的塔頂平臺變成一片火海,他們照樣可以讓兩旁架設的雲梯變成燒火棍。

失去了所有攻城手段計程車兵不逃跑難道還呆在村牆下給人家的弓箭手當射擊靶嗎?

“撤退,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