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哪?”

“在外圍的林……”一個剛剛從地上撿起了盾牌士兵還來不及舉起盾牌,就被一支羽箭擊中了胸部。

他的鎖子甲發出了“滋啦”的尖酸摩擦聲,雖然沒被擊破,但他還是被巨大的力道擊打得仰倒在地,痛不欲生地低聲呻吟著。

“見鬼,敵人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正在山洞裡享用午餐的亨特爵士一臉驚恐,立馬丟掉了木碗,戴上了諾曼盔,繫好了鎖甲護喉。

“該死!”

福克斯也沒料到這時候臨時營地會遭到突然襲擊。他可是佈置過暗哨的,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那些放暗哨計程車兵沒有提前和營地裡的人預警。

“我馬上帶人突圍,你可別搞忘了那幾匹已經馱好糧食的馱馬!”亨特爵士舉著帶有他家族紋章圖案的盾牌,貓著腰走到了洞口,同時回過頭對著身後的福克斯交代道。

“好的亨特閣下!”

當福克斯猥瑣地將腦袋探出山洞洞口時,一支流矢正巧打在了旁邊的巖壁上,飛濺的細小土石打在了他的臉上,把這傢伙嚇得一哆嗦。

“別害怕別磨蹭,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騎士的兒子呢,現在來看真是連農夫都不如!”福克斯後面跟著的騎士恥笑道。

膽怯懦弱的貴族無疑是這些尚武貴族圈子裡的恥辱和笑話。

福克斯發覺自己的身體因為害怕而止不住地顫抖,他身後騎士發出的恥笑聲讓他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根。

他咬了咬牙,舉起盾,朝洞穴邊的栓馬柱跑去,大聲向周圍被箭矢壓得抬不起頭的騎兵們喊道:“所有人,突圍,騎上你們的馬,突圍!”

不過這時,許多拿著草叉和長矛的農奴兵和多爾斯滕家族的私兵伺機衝進了營地。

一些騎兵剛剛解開韁繩踩著馬蹬上了馬,就被拿著長杆武器計程車兵們或戳或打地重新幹回到了地上,緊接著被蜂擁而上的農奴兵們殺死或者俘虜。

於是,一些騎兵放棄了上馬逃竄的機會,乾脆舉著盾提著劍在農奴兵之中掀起了一波腥風血雨。

騎兵們就如步行騎士一樣驍勇戰鬥,乾淨利落的劍法讓多爾斯滕計程車兵們死傷慘重,一時間,多爾斯滕家族這些膽小的農夫和劍技不精湛的私兵們居然沒有人再敢靠近他們了。

戰場上到處都是沒吃完的飯碗,殘碎的肢體,插在樹枝泥土和屍體上的羽箭,隨處可見的血跡和以及正流著殷殷鮮血的傷員以及遺體。

樹枝上的烏鴉冷眼看著樹下雙足動物毫無意義的相互殘殺,打算等這一切都消停下來後繼續享用中午尚未結束的寶貴用餐時間。

“你們還在等什麼?殺光他們!”隨著身後的戰吼聲響起,農奴兵和私兵們重新鼓舞了士氣,殺向了營地內所剩不多正在步戰的精銳騎兵。

由於雙方士兵現在混戰在了一起,出於避免誤傷友軍的考量,剛剛密集的箭雨總是暫時停歇了下來。

“福克斯,你這該死的,人在哪呢?我們開啟了一道缺口,快點帶人過來!”

營地西南方的林子裡遙遙傳來了一聲大喊,躑躅不定焦慮不堪的福克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帶著幾個騎兵騎著馱有糧食的馱馬向西南方向騎去。

不過,當他們剛剛騎出營地,箭矢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接連不斷地朝他們高速撲去。

“嘶嘶!”

一匹可憐的馱馬中了兩箭,連帶著它背上的糧食和驚慌的騎兵,痛苦地嘶鳴著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騎兵就如一塊扔進餓狼群的鮮肉,立馬成了集火的目標,當他剛剛撐起身子掙扎著從雪地裡坐起來時,聞風而來的箭矢讓他重新又倒在了地上,再也沒能起來。

由於營地外埋伏的弓箭手距離福克斯逃跑的缺口實在有些遠,除了攔截到了這個倒黴的騎兵外,大部分的箭矢都被樹木給攔住了,弓箭手們只能遺憾地聽著馬蹄聲漸行漸遠。

臨時營地內的戰鬥此時也接近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