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那麼多為什麼,按照我的要求買就是的了。對了,這捲圖紙交給你,”說著,西蒙將兩卷畫著許多圖案以及標記尺寸的羊皮紙塞到了胖子的懷中,“到時候把圖紙交給港口的鐵匠,我記得他是個技術不賴的老頭。你到時候告訴他,圖紙上的零件要在兩天內打好。”

“沒問題老爺。”胖子說著,小心地將珍貴的圖紙收到了他的腰包裡。

“等你將所有的東西置辦妥當後,去一趟與阿伯爾多倫港相鄰的雷德堡,將這封信帶給雷德男爵,我相信,他一定會以比較優惠的價格供應你一批鯨魚油的。”西蒙笑了笑,又將一封僅僅是被火漆封住的信交到了胖子手裡。

“我保證會完美地完成這所有的一切!”胖子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看著胖子,士兵和馬車在雪原中逐漸消失的背影,西蒙終於舒了一口氣。

瀝青,是為了在他帶著士兵遠征時,留給防備空虛的弗爾徳村的守城武器。假如到時候弗爾德村堡遭到了進攻,石匠萊安知道如何去運用它來防守,能夠為村堡多爭取一些時間等待救援。

而交給鐵匠打造的零件,到時候會運用在角樓頂端的投石機上。

至於交給雷德男爵的信,西蒙還清晰地記得當時在伊賽爾男爵的宴會上,初出茅廬的自己以極為便宜的價格出售給了他一輛投石車。

雷德男爵是個慷慨,熱情,仗義的真性情男人,那天晚上在宴會後的舞會上,喝醉酒的他居然還說要把他的女兒許配給西蒙,這可讓當時的西蒙受寵若驚。

畢竟是酒後亂言,但無論如何,那天自己和雷德男爵成為了朋友,相處得還是挺愉快的,優惠點出售鯨魚油這點小事,在他那應該沒什麼問題。

………………………

這兩天,村莊裡所有的生產都停下了。西蒙將所有的人力物力集中在西牆的角樓上,力求要將投石機角樓在自己隨時可能到來的出征前建好。

村民們也知道這個角樓建好後他們的安全無疑又多了一層保障,於是幹起活來也格外地賣力。

這天上午,在村中央開了好幾天集市的商隊不再兜售物品了。商人們紛紛收拾著行囊,整理著糧草,準備再次上路。

“西蒙老爺,我本來想作為商隊護衛,跟著這隊商隊一起離開,”培迪來到了西蒙面前,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但是我問了問布魯恩先生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去西邊的西法蘭克王國,經過亞眠城,最後到達巴黎。”

“這就是說,如果你跟著他們,你就相當於自投羅網,又回到那片傷心的地方。”西蒙簡直是哭笑不得,同情地看著可憐的培迪。

“沒錯老爺,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了,不排除他們已經放棄了追捕我的計劃,但我還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那些整天無所事事蟄伏在城裡的探子就和狐狸一樣狡猾,敏銳。”培迪說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那你就跟著我一起出徵上洛林吧,”西蒙說著,拍了拍培迪的肩膀,“或許你還可以弄到許多戰利品,比如,一整套真正屬於你自己的重甲!”

現在培迪身上的鎖子甲,還是上次西蒙擊殺了林頓爵士後得來暫借給培迪的。如果培迪要跟著商隊走的話,他又得回到一件輕甲闖天下的狀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好吧老爺,”培迪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戰爭無疑是發財的最好時機,但也無處不充斥著危險。希望上帝能夠保佑我一如既往的幸運。”

培迪前腳剛走,拿著記錄稅款羊皮紙的詹姆斯神父便一臉興奮地找上了西蒙。

“西蒙閣下,商隊要走了,我們收到的稅款也總算是統計完了,您要聽聽具體的數額嗎?”詹姆斯神父像是揣寶貝一樣緊緊地攥著那捲羊皮紙。西蒙注意到,他的指頭上粘滿了烏黑的墨汁。

“好啊,和我講講吧!”西蒙來了興趣,迅速地點了點頭。

“我們這次從商隊這收到了摺合八枚德涅爾銀幣的稅款,一袋羊毛,十枚雞蛋,半袋麵粉,一蒲式耳的大麥,兩蒲式耳的燕麥,兩根結實的繩索,一卷兔皮,一小布袋黑麵包……”

在這個經濟處於緩慢復甦狀態下的黑暗時代,村民們持有的錢幣很少,更多的是用以物易物這種原始的方法交易,所以,西蒙才會收到這麼多用物資充當的稅。

至於商隊中留在弗爾徳村當醫師的藥劑師阿瑟羅,現在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戰爭的氣味,他可有的忙活了。

在徵求了小克萊因的同意後,西蒙暫時將他在村裡那間沒有人居住的房子用來給阿瑟羅居住。

阿瑟羅倒是挺會搗鼓的,他將布魯恩送給他的鍊金工具一一擺放在了小克萊因家的灶臺上。不得不說,這一擺之後,馬上便有了鍊金臺的感覺,可惜的是少了風箱和水,紅酒,油,烈酒這四種底料罐。

為了防潮,他還將各種草藥原料放在了木頭編織籃裡,找鄰居借了一根繩子,把編織籃吊在了房樑上。

“西蒙老爺說,我們需要大量的金盞花葯劑和能量藥劑,夜鶯藥劑也是。哦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需要你調製一些毒藥備用。”小克萊因幫著藥劑師阿瑟羅收拾好了屋子,將西蒙的原話轉告給了他。

“當然,當然可以,不過,真的要調製毒藥麼?那可是我們家族的禁忌配方!”阿瑟羅有些糾結和猶豫。

“如果你現在不願意的話就算了,不過可以把需要的原料都告訴我,我去準備一些,畢竟有備無患。怕就怕在將來有一天我們真的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困境,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來破局。”

“好吧好吧,不用你去準備了,其實原料我有,毒藥藥劑我也有。你懂的,商隊的生活是危險的,我總得給自己留點手段當退路……”聽到這,阿瑟羅倒是坦然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