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坊在離村子不遠的河邊,當老麥金趕到磨坊時,萬幸的是,那些騎兵和斥候暫時還無暇顧及到這裡。

麥金森這時已經在磨坊那高高的風車上看到了村裡發生的慘狀,但是卻捨不得自己家來之不易的麥子和一部分已經磨好的麵粉。此時的他正在風車狹隘的樓梯裡揹著沉重的麥子和麵粉艱難地下著樓。

老麥金讓麥金森別管麥子了,直接逃到森林裡去,但這時,布魯什男爵計程車兵們已經到達了村莊,那些該死的騎兵也朝著磨坊這邊駛來,他們已經沒辦法跨過這片沒有遮蔽的河灘和草地了。

老麥金沒有辦法,帶著麥金森來到了磨坊邊河灘旁的一攤亂石旁邊,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將河灘裡的淤泥一把一把地抹在了兒子的身上,不一會兒麥金森就成了個不折不扣的泥人。

老麥金讓麥金森躺在河灘的亂石堆裡別動,自己卻爬到了磨坊的風車頂高處,抽箭搭弓對著那些向磨坊跑來的騎兵和步兵射了起來,吸引著他們的注意力。

老麥金不愧是個資深的弓箭手,不時便有騎兵和步兵中箭倒下,就算有盾牌計程車兵舉著盾緩步走來,也會被老麥金一箭射中沒有盾牌遮蔽的小腿或者腳踝,痛苦地倒在地上嚎叫。

平時奸詐狡猾經常缺斤少兩的大肚腩磨坊主先老麥金一步去見了上帝,而老麥金則一直戰鬥到了最後一口氣。

躺在亂石堆裡的麥金森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一個全副武裝的騎士砍倒在地,血液橫飛。他很想站起了為父親報仇,但理智告訴他,他的腰間只有一把小匕首對上那個騎士毫無勝算,假如他死了,父親剛剛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後面趕到磨坊計程車兵們貪婪地從磨坊的倉庫裡搬出一袋袋物資,沒有人有那個閒心搜查一下磨坊邊上的河灘,所以在士兵們搜空了磨坊後只不過是將火把丟在了磨坊下的茅草屋頂上,便直接離去了,麥金森因此逃過了一劫。

最後老男爵費勁渾身解數,才打退了布魯什男爵的侵略。

重建了家園後,麥金森像是變了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他接過父親的衣缽,每天干著以往父親做的事情,私下卻刻苦地練習武藝,他絕對不允許相似的事情將來會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自那之後,他有了個奇怪的癖好,他喜歡在戰鬥前在自己身上塗滿淤泥。

老男爵過世後,麥金森跟著繼位的埃德蒙男爵打了一場又一場惡仗,有了個“泥濘狂戰士”的稱號,如同他的父親一般備受村民的尊敬。

他成了男爵身邊的心腹私兵,直到他跟著埃德蒙男爵來到了王國的都城,最後死在了競技場上……

“哈,諷刺的是,現在的麥金森也快變成老麥金森了,等我回到領地帶回這個不幸的訊息後,他的兒子就得交上一筆遺產繼承稅,成為我們家族新的護林人,翻過這一頁,開始一個新的故事。”埃德蒙男爵打了個酒嗝,看上去有些疲倦。

“我很抱歉。”西蒙摘下了皮革包頭帽,不過埃德蒙男爵卻放下了銀酒杯對他擺了擺手。

“沒什麼好抱歉的,我說過了,在競技場上發生的事,都是神的安排。或許麥金森現在正在天堂和他日思夜想的老父親團聚,對於他而言,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埃德蒙男爵揉了揉太陽穴,站了起來,“好吧西蒙,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先出去吧,我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後會有期。”西蒙重新戴上了皮帽,和胖子一起走出了埃德蒙男爵的帳篷。

“嘿夥計,看樣子進展得不錯啊,不過怎麼花費了這麼久的時間?”雷傑爾看著雙手捧著戰利品的胖子,知道西蒙已經順利拿到了屬於他的戰利品。

“聽了個故事。”西蒙對著雷傑爾微微一笑,踩著馬蹬騎上了“幸運”。

看著胖子和迎上來幫忙的米勒一起將戰利品固定到馬背,西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等這兩天團體混戰結束之後,就是騎士個人馬上比武了,真不知道到時自己的胸口傷勢恢復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