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沒有證據的指控(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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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不解地皺著眉頭扭過頭去,只見一個肉嘟嘟,長得滿身肥膘的胖領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正昂著腦袋用那極具挑釁的目光很不禮貌地從西蒙的頭頂打量到西蒙的腳底。
“什麼鬼?我呸,不過就是一個鹽罐的下首,坐的位置還離伯爵這麼遠。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隻招人厭的肥頭蒼蠅!”西蒙如是想到。
這個胖領主的旁邊,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一個齙牙侍從。此時那個侍從還附在胖領主耳邊細聲說著什麼,時不時還用他那髒兮兮瘦得不成樣子的手對著西蒙指指點點。
“發生了什麼事,諾拉男爵?”年輕的魯特伯特伯爵說話間帶上了幾分火氣。魯特伯特雖然剛剛繼位,但他實在無法容忍這個剛剛對自己重新宣誓效忠的男爵如此粗魯無禮地對待自己的客人。
“我的君主請您息怒,我並不是有意冒犯。因為我的僕從剛剛告訴我,這個來路不明的騎士馬鞍旁邊掛著我的封臣林頓爵士的覆面盔,而且上面還粘著新鮮的血跡。我想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這個傢伙謀殺了我忠誠的騎士林頓。”胖領主滿臉賠笑地安撫了魯特伯特之後,顫抖地指著西蒙慷慨激昂地大聲說道,瞬間便吸引了大廳裡所有人的注意。
“哦!”不少人發出了驚呼,對著西蒙指指點點。一時間,堡內被各種討論充斥,西蒙甚至聽到了其中還摻雜著謾罵聲和吐口水聲。
“安靜,都給我安靜!”魯特伯特伯爵大喊著站起了身,不一會兒大廳裡就像一鍋沸水被注入了一壺冰水一般安靜了下來。
“多爾斯滕的西蒙,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我本並不該管這件破事。但既然諾拉男爵在我的大廳裡指控你謀殺了他的封臣,我必須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現在,請你如實回答,你是否親手或者派人謀殺了林頓爵士?”魯特伯特伯爵一改剛才的和藹,眉頭緊鎖瞪著西蒙,死死地盯著西蒙的雙眼,彷彿想從中挖出些什麼來。
魯特伯特剛剛還和封臣們討論了征伐符騰堡的計劃,現在正需要能英勇作戰的騎士和人手呢。此時這個來自多爾斯滕的西蒙幾乎是提著自己封臣手下的人頭來恭賀自己繼位,不得不說,這可真是一份令人惱火的“豐厚”大禮啊。
“呵,林頓是我親手殺的,”西蒙輕蔑地說道,一時間,那個胖領主紅了眼,就差揮手讓門口的衛兵拘捕西蒙了,“但所有當地的村民都可以作證,他是死於一場公正的決鬥的,這一切都是神的決定。”
“哦?”一時間,原本寂靜無聲的大廳裡像是熱油鍋中滴了水進去,瞬間炸開了鍋。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鬼話?林頓的侍從為什麼沒有過來報信,難道你連他也一併殺了?”胖領主睜大了眼睛簡直難以置信。不過他想起了林頓那傲慢自大的性格,推測當時林頓還是很有可能和西蒙起了衝突,在決鬥中技不如人被一劍給斬殺了。
“你現在隨便派個人去他的村莊問問當地村民就知道了。至於那個侍從,決鬥時他並不在場,等他回來看到林頓的屍體後精神失常了,自言自語不知道在叨唸著什麼,騎著馬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西蒙抱著手冷笑道。
西蒙現在可謂是有恃無恐。唯一的漏洞是就算村民們告訴了胖領主的探子那個侍從巴爾德最後一次出現是消失於前往羅騰堡方向的道路,但只要他們找不到那個侍從的屍體,他們就沒有證據指證自己謀殺了林頓的侍從。而林頓爵士本人,當地人人皆知他死於一場由上帝裁判的公正決鬥,他的死亡是上帝決定的。
“諾拉男爵,讓你的人去林頓爵士的村子裡調查一下,反正離羅騰堡也不是很遠。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要再提這件晦氣的事情了。安奇羅,去把樂師和小丑給帶來,我們馬上就要享用晚宴了!”魯特伯特伯爵壓了壓手,重新坐回了他那舒適的獸皮靠背椅。
胖領主的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狠狠地瞪了西蒙一眼後,離開了座位帶著他的侍從一起奪門而出。
“我聽諾拉男爵提起過他的得意封臣林頓爵士,據說他是一個很善於用劍的老戰士。按照你的說法,你既然能夠在決鬥中堂堂正正地殺死林頓爵士,你的劍術應該比他更勝一籌。我現在正在籌備一場遠征,需要像你這樣能幹的騎士。咳咳,請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事業,等我功成名就時絕對少不了你的土地和黃金。”等大廳裡其他人的情緒都安穩下來之後,年輕的魯特伯特伯爵對著西蒙勾了勾手,讓他靠近一些,小聲對著他說道。
西蒙還得儘快在嚴冬到來之前拿到開垛口許可證回到弗爾德堡。另外,他可沒什麼興趣幫一個陌生的伯爵去打一場輸贏未知的仗,更何況他剛剛還與他手下的諾拉男爵結了仇,到時候還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亂子。於是西蒙委婉地拒絕了魯特伯特伯爵的邀請。
晚餐時間過後,西蒙找到了法蘭克福采邑主教,將溫登村的牧師寫的信交到了他的手裡。
但令西蒙大跌眼鏡的是,法蘭克福采邑主教說他當時在美因茨接見了前來請示收穫葡萄的修士和民兵,不過可能他們幾個在踏上了返回溫登村的旅途時遭遇了不測,導致溫登村沒接到訊息結果葡萄腐爛了。
另外,法蘭克福主教還對西蒙提出了充分的讚揚和肯定。畢竟在他看來,在這個每個人都自私自利的黑暗年頭能夠為了奉獻教會而購買教會名下已經腐爛沒人要的葡萄,無疑是對上帝最最虔誠的信徒,他的美德善行甚至應該被編入書籍,在千千萬萬的信徒口中永遠傳誦。
同時,這也打消了魯特伯特伯爵對西蒙是否撒謊稱自己是在決鬥中殺死林頓而不是謀殺林頓的憂慮。他不想讓一個渾身粘著血腥味的道德敗壞的謀殺者出現在自己的大廳裡,塔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