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惡通傳被制服,白泓發覺寶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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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京城都尉署,安順受到他嫡姐的囑託來探監,都尉署的監牢分東西設定,這一處靠東的關的人都是世族門閥們臨時收監的地方,這是裴都尉惹不起的。
寧潛昨夜進來就不好好地睡,指名道姓地咒罵裴世恆,擺族譜顯示身份,還說他根本就是被人嫉妒陷害。
後半夜寅時正,他才躺著蓋上褥子睡下,辰時初牢門一開啟說是進來了探視的人,他也不管什麼就起來站著牢房門上罵:“裴世恆,你放你寧爺爺我出去,我在這裡被關著對你沒有好處!你娶個夫人來路不明,你還這麼囂張……..”
獄卒是不敢得罪這裡關著的大爺們,安順帶著食盒輕聲道:“姐夫,我來看你了!”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寧潛連看都不看他。
他昨夜帶著夏國樂人在西城小巷子裡吃喝作樂,他也吃得很飽還沒有消化完,他瞅著牢門開著一道縫隙把那外頭的光線也帶進來了。他就繼續罵:“我要見尚書令大人,把我關進來你要問尚書令大人願意不願意。”
按照大淵律法,他的罪名是私自仿製國有神聖禮器,這罪名很輕,他知道罰金二百兩就能免除的。
怪就怪在他沒有把這事兒也算上白泓,多一份他就少收一份銀子,另外他也認為白泓太嫩,還不足以參與到他的買賣當中來。
“姐夫,這裡是阿姐做的精緻美味朝食,你看看有豆汁油條,還有肉包子里加了竹筍餡的。”安順把食盒往鐵柵欄跟前提了提,他姐夫還朝著牢門上方看著。他又說:“那,你不方便,我就餵你吃也好!”
寧潛一早上氣兒還沒有消,狠狠罵:“滾!老子沒要你帶吃的。”他伸出一腳就踢出來柵欄外面,被安順躲開了。他瞪著眼睛:“你怎麼不快讓你阿姐給我請尚書令大人呢?吃的,讓這獄卒給我開門拿進來!”他的夫人和尚書令的夫人私交還不錯,他這次被關了對方不會不理會。
安順身後的獄卒立即上來開啟鎖,寧潛身上是沒有任何束縛的,大概是昨夜這裡的獄卒以為他是文儒之輩,也不需要。
安順這就準備邁步進來把食盒放下,他的姐夫寧潛忽然把食盒一下子倒扣到獄卒頭上,這獄卒滿身狼狽也不敢吱聲。
寧潛還對他說讓他去叫獄卒頭目,或者直接把都尉裴世恆叫來。
安順答應著照辦了,才走上臺階到了牢門口,他就遇上都尉裴世恆身穿常服慢慢地下來,他身量偏高頗有名儒的些許風度。
“寧大人,您勾結那與我大淵未開啟貿易的夏國人做買賣,這宗罪要是被我安上了就怕不是被關在這裡。”他笑著站在柵欄外,對著一身狼狽的獄卒使個眼色讓出去了。看著寧潛不屑於理睬他又說:“那廷尉詔獄的大門就是等著的,可是你的食邑不足六百石,你終究還是品銜低微了。”
哼!小小一個都尉署的都尉敢瞧不起他。
寧潛把側著的身子轉正了,冷冷凝住裴世恆:“這麼說來,裴大人還是為我著想呢!”看著裴世恆,他想起他娶的女人來路不明。他忽然狠狠地把脖子又轉回去:“哼!你有沒有那個膽子啊?量你也不敢那麼做,你什麼靠山也沒有呢。”
裴世恆行事是斟酌再三的,對方不領情,他只好說:“現在讓你沐浴,完了就更換地方。”說完他就離開了,寧潛這樣實際官銜比他低,顏面還很囂張的人,他見的很多了。
寧潛眼中憤恨,開始對安順發牢騷,說什麼他本來要給梅君和兒子置辦新宅子的,現在就都沒有了。
安順送來的吃食都被他姐夫毀了,他只好到外面又去帶一份新的進來給他用,銀子他回頭會找他阿姐討要。
這邊白家宅門前的灰雀巷一到,顧頌就先下來車轅,他這一路把白家對七叔大概介紹了一番,只說了三房的師父師母一家。
但是七叔說他們來京城要尋的人家也是姓白的,但名字似乎不對,還問顧頌有沒有在白家遇見過名叫殷蘭的女婢。
顧頌說了他不知道,這老漢七叔就瞬間鬱悶了,兒子勸他:“爹,那都是十七年多的事兒了,京城這麼大,官署言傳有九千戶呢。”
“對,時日一長,這事兒就不好說了,但是我師兄人面廣,興許就有機會能幫著問到。”顧頌寬慰著七叔和他兒子,快到灰雀巷了他又囑咐爺兩:“我師父家重視隱私,所以,我把車簾幕擋住,等你們到了外院我就讓你們下車。”
七叔雖然心裡不願意這樣掖著藏著進去人家大門,但也配合顧頌應了聲:“成啊!”
他們父子帶著失去兄長的嫂子和孩子,還有生病的老母親,本來是到沿著金水河一百里地的樂城尋親的,臨到地界聽說親人犯事兒趕緊就改道來了大淵京城。
他爹說憑藉父子倆的手藝能吃上飯的,但到了城裡多方打聽姐姐殷蘭,幾日下來盤纏用盡就被城裡的巡弋署驅趕到了難民營。兒子成了待遇微薄的苦力,他成了難民營裡最低廉的樂工。
他們的日子實際上就是,飢一頓飽一頓的,沒有穩定的保障,前幾日有個老儒樣的人找到他讓他製作古琴。
他接了活兒,可是四合營那樣的地方難以讓他安心製作,他便也跟著兒子趕車做苦力,在這時候無意遇見了故人力仁。
一來二去熟悉了過去,又銜接瞭如今此刻的情誼,力仁告訴七叔他詳細的住處,他那日為了躲避兩方人的找尋,他就揹著琴進山了。
若不是流落他鄉,他不必要這麼躲藏著做事,但一想起來他那女兒,他們父子這點苦算不上什麼。
馬車到門上,顧頌就喊著白二叔,那白二被顧頌這樣的人稱呼二叔,真的樂到心裡了。
“顧公子,這馬車裡是?”白二覺得車裡有人,但不好明著問清楚。一想或許是白泓的什麼器物,他說:“顧公子,那您能幫著我一塊兒推車嗎?”
最近四月了,大佛寺前面的水澆地開墾了也種上了大豆小麥和稻米芝麻。顧頌能想到白家的男奴才們都下地了,他鄭重點頭:“對,一起吧!白二叔。”
兩人一起推車順利進入大門內,關了銅釦門,車上走出來七叔和他兒子。白二驚的愣住了喊:“這位不就是那七叔嗎!他這是要來咱們家……?”
“對,是師兄邀請的。”